“就在这里想吧,想好了告诉我,要是想不出来,我会帮你选的。”
我的声音懒洋洋的,邓卓很少听见我这样的声音,他整个人都不大自在。
“我想好了。”
他没多纠结,就决定如何,我猜,他很快会去找星铭了。
“属下担心将军安危,想立即去找将军。”
我微微笑着,果然如此。
“杨替,送他走吧。”
邓卓出发特别迅速,连行李都没多收拾,拿了他的兵器,牵上惯骑的马,简单和隋不昭隋不醒道别,便要走了。
我出门送他,见他骑马转身,好像还跟我说了一声保重。
再回房间,我叫杨替给我准备一碗打胎药,等星铭知道我红杏出墙这事之前,孩子绝对不能留下了。
“这样不好,伤身子。”
他犹豫着不肯,我气急败坏,“你以为是你的种吗?一个月之前,你有这个胆子吗?”
其实他有的,如果私奔成功,可能就是他的。但这会杨替不说话,又死猪一般,气煞我也。
“别动怒,我准备就是。”
他安抚了我的情绪,马上又转身出去了。我不知道这是受孕期所累,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邓卓走了以后,我变的尤其暴躁。
杨替端来一碗药,滚烫的,碗底烧手心,他举着碗,一勺子一勺子的往我嘴里喂。
“猛药太过伤身,还可能有性命之忧,我不可能给你服用。这个药力轻微,需要多服用几次,等半个月之后,自然会悄无声息落下。”
他看我不喝了,又动嘴吹了吹,再往我嘴边送,“周围都是将军的士兵,动静太大,不安全,小心行事,半个月后,再发动,也可以当做意外一场。”
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最重要的是,杨替不是会那些动歪脑筋的人,他说的话我就相信。
于是这半个月内,我每天都服用杨替端来的药,外人知道,也只当我身体不好,没太多关注。
而杨替在我的房逗留的时间越来越长,可能处于热恋之中的人就是这样,两个人黏黏糊糊的,不愿分开。
从第一次突破了关系,我在想有什么亲密举动,他都由着我了,甚至杨替自己也会主动,除了最后一步。
我很欣慰他能有这样的改变。
突然有一天,他又问我,“你还想离开将军吗?我可以带你走。”
他一向没有功名利禄之心,也没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现在我就是他的人生第一要务。
“去哪?走了以后,我们如何谋生?”
我问了一个关键问题,我和他都不会做生意,恐怕不能从经营中致富。
而他也没有报国之心,不可能离开星铭走上仕途。难道去深山中打猎,或买一块地务农?
“你会种地吗?”
他说“我会打猎。”
我噗嗤一声,又笑了。
“那我们以后岂不是也要天天分开了,你去打猎,我做什么?切黄芪吗?”
我想起了在邺城时,在封水小院子里的那段时日,“其实开个医馆也不错,你现在学的怎么样了,能给人看诊治病吗?”
他红着脸,手在我的肚皮上摩挲,似乎想起了什么。
“还有针灸,现在下针还需要看书吗?”
他猛地把我扑到床上,手从脚趾头开始摸,过了小腿,一直到肩膀,“你需要的我都会。”
然后他浮在肚子上亲吻,我当他学会了给人开比较温和的打胎药。
说起来,封水许久没见了。自从他来了北地,近一年的时间,我都没见过他了。
“你见过封先生吗?他不知道怎么样了。”
自从亲爹出现以后,我都差点忘记了便宜爹,亲爹又失踪,生死不知,我还没想起来封水。现在我和杨替搂在一起,终于想起他了。
“很怀念我们三个在一起的日子。”
宁静,快乐,充实,每一天都是有意义的。
“我也是。”杨替这么说,语气很深情,不像敷衍我。
“等战事结束,我们三个就换个地方,开一间医馆吧!远离将军府的人。”
这是杨替主动说的话,他在畅想以后的生活。
“好啊!”
很快,我见到了封水,邓卓从我这里找到了星铭,封水从星铭那里找到了我。
一见面,他就拉着我的手诊脉,一点也在意男女之防。
我见他脸色阴沉,心里还想,难道是我私自打胎的事,被他知道了?
可是不应该啊,封水选在百里之外,而且这事只有杨替一个人知道。
过了一会,他脸上的郁色渐渐消失,看着杨替又不自觉的一股奇怪的笑意。
半个月已过,我已等着孩子悄无声息的从我身体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