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见我这么说，手上动作顿了一下，差点被杨替伤到。
“你可想好了？开战以后，可没有下次了。”我知道他说的下次是未必有命再带我离开，父女团聚只两个时辰，又要分开。
我忍着泪，“杨替，住手，这是我爹。说完话我跟你回去。”
他不太信任我说的话，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直到一剑抵着父亲的脖子，他才正眼看我，眼泪肆虐，已经湿了整张脸。
我慢慢凑近他们，用手移开了剑，第一次用手触摸了凶器，它有些凉，又有些滚烫。
一年前，我见到卖菜大娘一刀人头落地，这会儿，架在人头上的刀，可以任我移去。
也许这一年来，我已经获得了不一样的东西，起码有杨替，他会在危险的时候保护我。
“爹，你走吧，我会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天长地远，希望咱们以后还能见面。”
我猛地抱着她，头伏在他的胸膛口哭泣，等再起来的时候，眼泪已经止住了。
手拉了一下他的胡子，说，“老了，但还是很威猛。”
他猛地眼角也要浸出泪，还是笑着说“好丫头，平平安安的。”
他和葛伯阳转身走了，我的父亲又一次消失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离去，正如十八年前。
“杨替，我们回去了！”
至于将军府有什么在等我，那且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