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葛伯阳的胡言乱语中,我逐渐拼凑出一个事实,因为星铭的某种过失,葛伯阳的妻女都死了,如今他要报复薛星铭,杀了我和我的孩子。
“真的要如此吗?”
老婆婆端着一碗打胎药,满脸不忍的看着我。
我想想最近的孕期反应,还有葛伯阳的谋反,还是早喝早死早跑路吧。
前两天,葛伯阳酒后发疯,叫我知道了前因后果。而那想带着孩子上京的计划也立马改了。
自从被老婆婆说了怀孕以后,我天天睡不醒似的,一醒就吐,吃什么吐什么,恶心的要命。几天下来,人都瘦了一圈。
本想着葛伯阳这里安逸,还能养一养身子,可听说他计划一个月以后出兵叛乱,到时候肯定是薛将军镇压。我在这里,肯定会变成一个俘虏和人质,干扰将军判断,拖延的久了,老百姓的日子更加活不下去。
算了,不如在他出兵之前逃出去吧。
反正葛伯阳自从知道我怀孕以后,再也不如初见那般细致认真了,每日送来的食物不过是几根咸菜,外加两份稀粥。
这玩意,平民百姓吃到也不差,更何况我还是投奔他的难民。
可是对比一下起初好吃好喝的伺候,再考虑肚子里的孩子,他这丁点的东西,能有什么好心?
好在老婆婆懂些药理,从早先的安胎药里挑拣出几种用的上的,又偷摸让门房捎带几种草药,这才熬了一碗落胎药。
“你可想好了。这一碗下去,运气不好,连你的命都没了。”
我一点也不怕。一想到没了孩子,就不会孕吐,不会耽误逃跑,不会让它连累我,我顾不上药是甜是苦,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不出一个时辰,药见效了。
我疼得死去活来,血流不止。
葛伯阳听说我疼得嗷嗷叫,派了大夫过来,这才知道我的孩子没了。
“你真是个狠人。”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评价我,反正见他又哭又笑又生气发火的样子蛮搞笑的,不过我也管不了他什么心情,等我好了,就可以逃跑了。
一个月后,葛伯阳磨刀霍霍,随时准备出发。
我和老婆婆一起,从后门溜走了。
自从打胎以后,他再也不虐待我了,反而好吃好喝派人侍候,我搞不懂他。但也无所谓。只要他看的不严,我跑路总是方便的。
出了元台镇,我不再一路上京,反而回到晔城——那里有我婚前住所,还有婚后居住的少将军府。
葛伯阳出兵叛乱自然是往京城去的,我要再过去,岂不是死路一条?老婆婆也支持我。这一次,我俩平安无虞,一路上没碰到什么流民强盗,慢悠悠走了两个月,终于到了家。
路上我曾听说,少将军南下绞杀叛逆,差点死了。后来又听说,葛伯阳起兵造反,刚出元台镇,还未打下一城,便被萧柘的军队打了半死,后来就投降了。
如此传言,真是听的我大吃一惊。和我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那少将军什么时候回来呢?
我和老婆婆在少将军府待了两个月,他便骑马而回。开门第一句,就是质问我,为何要杀掉未出生的孩子。
你真的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