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她这次的养母是离婚了的女人,因为不能生育被丈夫抛弃,养母吃过不少苦头,性情有些古怪,但她仍然感激养母让她安安稳稳上了大学,这个可怜的女人还没能等到回报便得了重病离世,于是,她在这个世界上也没了亲人。
沈晋以为他们的相遇是偶然,其实不然,那是她精心设计。
在初次尝到沈晋女朋友这个身份带来的甜头时,她打定了主意要赖就赖一辈子,可她忽略了一件事,她是一个人,一个有七情六欲的人,一个有贪欲的人。
她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梳子一边梳头一边陷入沉思。
与此同时,蒋墨成也在低头看向腕表,沈晋不在,留在宅子里的几个保镖也清闲了许多,入了夜后,有人拿着瓶酒过来,美滋滋地开始对酌。
“今天又要麻烦你守夜了。”一个保镖仗着资历深,笑嘻嘻地撞了撞蒋墨成。
蒋墨成平淡地点点头,其他保镖看他更是顺眼,又道:“今年冬天可真冷,咱们这副楼怎么没跟主楼似的有地暖呢。”
“你都说了是副楼。”保镖甲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要是以后翻修,说不定还能装。”
“翻修?”
“对啊。”保镖甲笑了,“要是沈总办喜事,这肯定是里里外外都要重新翻修一遍。”
“真的?那太好了,不过沈总跟柏小姐什么时候办喜事?”
“沈总讲究。”保镖甲压低了声音,“其实老太太还没走时就催过,现在老太太走了,按沈总的性子,少说也得两三年后才办。”
“那还有得等,不过以沈总对柏小姐的在意,婚礼肯定要办得特别隆重,肯定也得花几年准备。就说这房子,翻修可不是一件小事,前前后后怎么也得一年吧?”
蒋墨成安静地听着,他一般都不参与任何讨论。沈晋前不久派人到他蒋家鬼鬼祟祟呆了好几个月,如果不是及时发现,恐怕重要的文件都被偷了去,现在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
不过有件事情比较棘手,那个女人的相机里有他的照片,如果落到了沈晋手里,转而又在各大报纸上刊登……
想想自家老头的棍棒,他不由得绷紧了下颚。
“沈总对柏小姐没得说。”保镖乙看向蒋墨成,问他,“对了,你还没见过柏小姐吧?你见了她可要客客气气的,毕竟是未来的老板娘。”
“柏小姐人特别好。”保镖甲见蒋墨成不吭声,补充,“不用担心,她很好,对我们都很客气,不是那种不好相处的,不过有一条,如果被分到陪柏小姐出门逛街的话,一定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
蒋墨成:“……”
人很好?
想起被她深更半夜派到花园吹着冷风拍月亮的那个人,他顿了顿,继续若无其事地喝茶。
其他几个保镖吃饱喝足后又回房睡下,蒋墨成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披上大衣走出副楼,下过雪的关系,寒风如刀子一般刮在脸上,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这样的深夜尤为清晰。
柏盈听到了脚步声,惊喜地起身去迎,最后竟是迫不及待地走到他面前,微微仰起头来看向他,“怎么今天又是你来巡夜?”
蒋墨成见她鼻子冻得红红的,皱眉问:“又来拍月亮?”
柏盈笑着点点头,“这是我的工作呀。来,有好东西。”
她伸手去拽他的袖子,拉着他到亭子里,她带来了一个小小的热水壶,给他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他接过,两只手不经意地触碰,他的手很温暖,仿佛手心攥着小火苗,她的手很冰,这样冷热温差以及肤色差的交错,空气里都有股莫名其妙的气息萦绕缠裹。
“怎么不多穿一点?”蒋墨成见她如此单薄,没忍住问道。
“没衣服啊。”柏盈坦然地回,“买不起。”
蒋墨成一愣,“你没薪水?”
“有。”柏盈瞒着自己的身份也有原因,一来,这帅哥要是知道了她是谁估计得吓破胆,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二来,她不能让男人知道她有钱,很多女人想找有钱人,殊不知男人更想找有钱人,少奋斗二十年这种事谁听了不心动?她可以接受男人是为了她这张脸喜欢她,但她不能接受他是因为她的钱喜欢她。
脸就在她脸上,谁也抢不走,钱就不一样了!
思及此,她幽幽叹息,垂头,露出藏在围巾里的一截雪白脖颈,“不过我的薪水要交给爸妈,我爸妈说我在这里吃住用不了什么钱,家里弟弟需要用钱。”
“你……”
“你是不是想说我很傻?”柏盈勉强挤出一抹微笑,“可怎么办呢,那是我的父母,是我的弟弟。”她似乎不想再提起伤心事,很笨拙地转移话题,“你呢,你的家庭一定很美满吧?”
蒋墨成从前也没如此亲近的接触过这类贫苦人,他本就跟异性很少打交道,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止泪,只能跟着她的话题,加工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