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工作队驻地的大门,李红缨看着跟在队伍旁边的持枪民兵,脸色有些肃然,
“老马,我在城里就听说了地主武力对抗分地的事情,
没想到这么严重,连出门都要带警卫了。”
马兴德哑然失笑的摇了摇头,“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自从我们被派下来以后就没发生过了,
不过该有的防范还是要有的,
我们这些大老粗都是枪林弹雨里滚过来的,倒是没什么,
可工作队里有好些人都是青年学生,这可是些宝贝疙瘩,将来建设国家可全靠他们,得保证他们的安全。”
听完马兴德的解释,李红缨才松了一口气,
“我说呢,你老马可是战场里滚过来的,不至于连个乡下土财主都搞不定。”
出了驻地没多远,牵着妹妹的何雨柱就看到有些年轻人好像是在排练,不由自主的指了指,
“马队长,他们是在做什么,是要表演节目吗?”
顺着何雨柱的手指,李红缨也看了过去,然后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马兴德。
马兴德点了点头,“对,排练节目呢,就是那首《谁养活谁》。”
这是诉苦的歌,何雨柱在北平的时候就听过,在整个土地分配的过程中,可以起了十分积极的作用的。
没打扰他们排练,队伍继续往前走,
很快就来到田间地头,何雨柱发现很多人都围在这里,等凑近一看发现他们在烧东西,
人群里,一个只是衣着打扮不同,跟其他人同样一脸菜色的人,
指着那些衣衫褴褛的的老百姓跳着脚的骂,
“李老四,马老五,你们这些个挨千刀的,我都跟你们说过了,我是富农,不是半地主式富农,伱们凭什么烧我家的地契.”
李红缨见状,连忙问马兴德,“老马,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面可是有规定,富农的地是不分的,你们怎么能烧人家的地契?”
见状,马兴德苦笑着给李红缨说起了缘由,
“骂人的这个人叫朱立勤,别看他穿着打扮跟其他人差不多,面有菜色、饱经风霜,破衣烂衫的,
可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地主老财,
就是吧,抠的很,除了把土地佃给农民,他们家自己也种地,
犁田、莳田、割禾这样的主要劳动,都会亲自参加。
我们最开始下来的时候,不了解情况,
一看这情况,又看了农民协会以前的记录,土地数量没超出标准,
于是就草率的给他家定了个富农。
只不过,没过两天,就有人来举报,说农民协会的一些人,在我们下来之前就被朱地主给收买了,
他们家的土地其实大大的超出了富农的标准,只不过他提前做了安排,
我们又重新核查,发现确实是被骗了,于是立即上报。
这不,你们来的巧了,上面昨天才做了批示,
说他这种情况,虽然全家人都参加主要劳动,但出租的土地超标了,那就是半地主式富农,
得把超过富农标准的那部分土地收上来,重新分配。”
听完马兴德的话,何雨柱看看人群里的朱地主,他那个样子,还真是挺迷惑的人的,
难怪工作队那么轻易就给他定了个富农。
这时候,何雨柱就马兴德叹了口气,一脸郁闷的说道,“诶,红缨,为这事,我过两天还得回城里接受处分,
打了大半辈子仗,从来没出过差错,谁知道栽在一个乡下土财主身上。”
对于马兴德的遭遇,李红缨除了表示同情,也无能为力,
“你呀,一年多没打仗,这警惕性可是降低了不少,不过也从侧面说明了老百姓工作的复杂性,一点都不比打仗简单。”
马兴德苦笑着点了点头,“可不嘛,过两天回城,老领导又该指着我鼻子骂喽。”
看了看人群中闹得正欢的朱地主,马兴德恨恨的说道,
“等着吧,这老家伙过两天也该去镇上走一遭了,到时候我看他还闹不闹?”
然后马兴德又表现得有些颓然,
“不过我是看不到了,出了这样的事,肯定是要调离的。”
这话说得也没毛病,马兴德现在带的这些人很多都是心高气傲的青年学生,
这一犯错,这些小伙子还真就有点瞧不上他了。
对此,李红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后就看着人群里的那几个战士模样的人问道,
“他们就是那几个把城里的工作留给家里困难的战友,自己自愿回乡下的那几个同志吗?”
马兴德点了点头,“嗯,就是他们,他们当中还有人是出身平西游击队的老兵,
我们准备向上级申请,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