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春也急得不行,穗儿宝的软塌前围了一群人,她只能伸长了脖子往前探。
这会儿听到罗予君这话,便回道,“方才奴婢带着小主子往花厅去,原本是要直接从二院走的,但是小主子说自己日常拿着玩的一颗夜明珠忘在了表小姐院子里,想先去取来。
奴婢便带着小主子原路返回,谁知在路过思勤院的时候,小主子就说又闻到臭味了,还比方才更浓一些。她说一定是出事了,便闹着要进去瞧瞧。
奴婢好说歹说总算是劝住了,然后叫了个小丫头过来禀告,想看看王妃和将军怎么定夺。奴婢怕小主子偷跑进去,就一直抱着她。谁知没一会儿,她就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那为什么不抱来找我,反而进了思勤院?”
知春愣了一下,然后面色古怪地说道,“奴婢也不知道。”
“不知道?”
罗予君盯着知春,面露不解,“什么叫不知道,不是你抱了穗儿宝去的吗?”
知春解释道,“原本奴婢是想带小主子回来的,但是不知是谁说了句“小郡主晕倒的病症尚未明朗,万一是不便移动需要躺卧的呢,还是就近把小郡主放下休息为好”,奴婢听了觉得也有些道理,刚好旁边就是思勤院,奴婢便抱了小主子进来。”
听到知春这话,罗予君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儿,但是却说不上来,倒是镇远将军问了一句,“知春,说那话的人是谁,你还有印象吗?”
知春仔细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下头,道,“当时人太多了,小主子晕倒以后,大家都很慌张,全在低声议论。奴婢连那声音是从哪儿发出来的都不知道,更不必说说话的人了。”
罗予君这会儿才冷静下来,听到知春这般说,便问道,“你是说穗儿宝晕倒的时候,有很多人?”
知春点头,“是的。”
罗予君又问,“今日中午蓉儿在花厅宴客,照理说人应该都往那边去忙才对,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出现在思勤院门口的路上?”
“奴婢不知。”
倒是镇远将军听出来了些门道,看着知春问了一句,“知春,那你可记得在场的都有哪些人?”
知春一直跟在穗儿宝身边,因此对镇远将军府也颇为熟悉,那些日常走动伺候的人也都说得上个一二三四五来。
只见知春略微回忆了一下,便对着镇远将军道,“奴婢记得有个在二院伺候的小丫头,名叫小菊的,还有一个叫什么红的,奴婢记不大清了,但是她家那口子是在前院守门的。”
“前院守门的?”
知春把自己的知道的都讲了,“正是,奴婢之前听底下嬷嬷们说过闲话,说这个叫什么红的长得清秀可人,可却是个命苦的,父母都死得早,还被叔叔嫁给了个腿脚不便的相公。”
镇远将军虽然不知道府中有多少个下人,但是在前院守门且腿脚不便的,却只有一个。
“你说的是老郑的媳妇?”
“老郑?”
听到镇远将军这般描述后罗予君也有些印象,“哥,你说的不会是当时跟你一起出征打仗,被炸断了一条腿的那个老郑吧?”
“就是他。”
镇远将军点点头,然后吩咐道,“阿四,你去把老郑媳妇和那个小菊叫来,去的时候再问问,若是她们能说得出来当时在场的还有哪些人的,也都一并叫来。”
阿四领命去了。
不一会儿,阿四便带了一串儿人过来。
“将军,人带来了,这会儿都在外头候着。”
镇远将军对着罗予君说道,“小妹,你在这儿看着穗儿宝,我出去问问。”
说罢,镇远将军就往外头去了。
罗予君虽然心中着急,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坐在榻边看着穗儿宝。
说来也怪,穗儿宝头一回晕倒的时候,在睡梦中也一直紧皱着眉头,睡得并不安稳。
可这一次却并无异样。
小小一个人儿就这么闭眼躺着,像是具没了魂儿一般的躯壳。
罗予君有些魔怔似的伸手探了好几回穗儿宝的鼻息,见还有呼吸才稍稍安心。
知春站在一旁,被罗予君的动作吓得不轻。
“说!”
屋外忽然传来镇远将军中气十足的声音。
这冷不丁地冒出来这么一句,把罗予君给吓了一跳。
她正放在穗儿宝鼻子底下的手指不受控地往前一窜,把穗儿宝的小鼻子都给摁扁了,配上肉嘟嘟圆滚滚的小脸蛋,活像是个女版二师兄。
罗予君没忍住笑了一声。
可看到小闺女这么安静地躺在床上,她又笑不出来了。
又守了约莫一刻钟,罗予君便打发知春去外头瞧瞧。
“去催一催,苏太医到哪儿了?若是还没来,就叫府医先过来瞧瞧。”
虽然法寂大师说过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