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掌柜回到店内,金安宁跟魏管家坐在书房内聊起了蚕丝供应一事。
魏管家道:“江南一带是养蚕专业户,量大且质量高,但这些蚕丝大部分都被皇商给订走了,用在绫罗绸缎扇面屏风等,若我们想要在江南寻到合作商,怕是有点难,做皇家生意的,价格给得都高,就算我们给得起,但算上从江南运到京城的损耗,人力物力,成本怕是要再算上一层。”
金安宁道:“我们找合作商,就是为了在保质保量的基础上降低成本,如果成本降得不多,路途遥远风险又大,就没必要把目标市场放在江南了。”
魏管家赞同小主子的想法,他又分析了其他几个地方。
“西南的蚕丝老奴检验过,与少东家要求的不符,他们更偏向于缎面材质,用于面膜不够柔软,东南一带的倒是符合,只不过他们主要致力于海产品,蚕丝产量极低,基本都被本地消化掉,轮不到咱们头上来。”
金安宁知道这事交给魏管家去办就是妥当。
他跟着老爹走南闯北,人脉广,眼光好,有谋算,在经商这块,她多听他的准没错。
魏管家说完叹了口气惭愧道:“没想到一圈下来,还是没能帮少东家找到合适的供应产地。”
金安宁摇头:“您短短几日就收集到这么多重要消息,排除了所有不可能,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帮助。”
她心中有了成算,笑道:“既然寻不到供应商,那咱就自己产。”
魏管家微怔:“您的意思是自己养蚕?”
金安宁颔首:“之前没考虑这点是因为京城的天气不如江南,怕蚕不好养,但我转念一想,地方,人手都是现成的,不如放手试试,若是失败了,也不过就是盈利少点,但万一成功了呢?”
魏管家听得心中激动,眼眶微红:“少东家真的是长大了,有了东家当时年少的魄力。”
金安宁见魏管家又想抹眼泪了,她赶紧找个借口溜出来。
一到店内,店员们看到她一个喊得比一个大声。
“少东家!”
果然年终奖一发,人心齐了,干活都起劲了。
又到了下午高峰期。
金安宁见人一多,店内就拥挤起来,她暗暗道,明年就扩店!
金叶回来了,金安宁和她上了马车。
金叶从怀里拿出一份黑金请柬:“买到了,白银一万两。”
金安宁刚接过请柬,闻言肉疼道:“这黑市可真挣钱,保真吗?”
“当铺老板说,假一赔三。”
金安宁这才放了心,毕竟是有名有姓的大当铺。
明日午时一刻。
她看清上面写的时间便合上。
“走,去聚宝盆。”
等到了果庄,金安宁主仆已经换回女装。
郭管事收到消息带着人候着。
“小小姐,您来之前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小人好让人给您准备一顿丰盛的午饭。”
不说金安宁都忘了,这已经是饭点了。
她看了眼金叶,要是柳香早就提醒了,换成这木头,估计不到饿死她都不会吭一声。
金叶莫名受到主人一眼怨念,她不理解也不深究,因为她是主人的一把剑,主人安危最重要。
金安宁要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定然会在她耳边大声重申,饿死也算生命危险的一种好伐!
带着一个把自己当成剑的属下,有点心累。
郭管事说是这么说,很快就张罗出满满一桌菜。
“自从庄园里卖起了柿饼和梨膏后,收入有了,大家脸上笑意跟着多起来,伙食也好起来了。”
郭管事是个实在人,金安宁让他坐下来一起吃,他说自己粗鄙不合适,站在一旁细数起庄园的点滴。
庄园的变化金安宁都看在眼里,作为她母亲的陪嫁庄子,庄里的人能够承受住安国公府的威逼利诱,帮她母亲守护住庄园,可见各个都是本性淳厚的好人。
金安宁吃一顿饭的功夫,便听完了郭管事所有汇报。
柿饼销售上了正轨,梨膏因着柿饼名气也打开了销路,特别是家中有老人小孩的,复购次数高。
饭后,金安宁说要巡山,郭管事二话不说扛着砍刀就带着人去。
因下雪缘故,绵延不断的山峰犹如盖上厚厚的白棉袄,看起来悠远宁静,空旷无垠。
这是视野效果,真正走到山里,只会觉得寸步难行。
郭管事带着几个下人走在前面劈开杂木,开出一条小道来。
“小小姐小心,这些枯草有刺,小心别被不长眼的东西伤到。”
他话刚落,金叶随手一砍,一大腿粗的杂木被削断。
郭管事瞪大眼,随后夸赞道:“姑娘这剑好锋利,哪里买的,回头我也买一把来开路。”
金叶低头看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