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笼子都摆在褚卫和金安宁面前。
褚卫沉着脸看向那些死状凄惨的小白鼠。
流出来的血都是黑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转头看向金安宁,她神色如常,仿佛早就料到了。
“你早就知道了,所以才让青光找来这些小白鼠?”
金安宁没有否认,反问道:“如果我一早就告诉你,你会信吗?”
褚卫沉默。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也不相信他母亲的陪嫁婆子,他的乳母,会这样对他。
“所谓的短命,不过是中毒?”
金安宁点头:“你中的是慢性毒,每日一贴药,毒性虽不强,但日积月累,已经在你身上聚集成剧毒,侵入你全身筋脉血液。”
褚卫怔然,随之自嘲苦笑一声。
难怪一开始他们断言他活不过二十岁。
他从没有怀疑过身边人,从小到大的御医,郎中都是经过府里请的,他没想到这些人胆子竟这么大!
青光又惊又怕:“那世子现在体内的毒……”
金安宁面色凝重:“毒入肺腑了,不过被我的药暂且拖住。”
褚卫惊诧看向她:“你何时给爷吃的药……”
话还未落,他突然想起新婚夜,原本他已经油尽灯枯了,突然就枯木逢春,他又想起两人坠崖后,他本该已经死了,身体却又再次恢复了生机。
金安宁猜他已经猜出来了,没有多余解释。
青光琢磨世子妃的话:“拖住?那这毒能解吗?”
金安宁对上主仆二人充满期望的眼神,有些不忍撇开眼。
“解是能解,但药草难寻。”
青光眼泪瞬间就掉下来。
褚卫想到什么,接口道:“比如那株五十五万两的蚀骨草?”
金安宁讶异道:“你竟还记得那株药草?”
褚卫苦笑,记得有什么用,药草已经被人买走了。
难怪当时她那么生气。
原来她是想救他的命。
金安宁抿唇:“其实还有个办法,下毒之人手里说不定有解药。”
褚卫眯了眯眼:“青光,把冯妈妈带进书房,就说爷有事要托她去办,别露出端倪。”
青光应下。
冯妈妈刚进书房,门就被青光关上落锁。
她还不知大难临头,不解道:“世子这是做什么?”
褚卫坐在案桌后,窗外巨大树影罩下,他神色明明灭灭,看不真切。
“冯妈妈,你在我母亲跟前服侍多少年了?”
冯妈妈没想到他居然会问起前主子,以为他是思念母亲了,回答道:“老奴五岁就跟在王妃身边,那时候王妃也是五岁,我们算得上一起长大,后来王妃难产去世后,老奴就帮忙把世子带大。”
褚卫又问:“我母亲待你如何?”
冯妈妈笑道:“王妃待老奴亲如姐妹。”
褚卫一拍桌子,冯妈妈吓得心口一颤。
只见他缓缓抬起眼,眼底满是愤怒:“那你为何要下毒害我?”
这质问来得措手不及,冯妈妈一瞬心慌没有逃过褚卫的眼睛,他满是失望地扯唇。
冯妈妈忙道:“世子说什么老奴听不懂,可是世子妃在您耳边说了什么来编排老奴?”
她立即把矛头对准一旁闲坐的金安宁:“世子妃,老奴跟您之前是有些小矛盾,可您也犯不着污蔑老奴啊!”
金安宁不得不说,她这招转移矛盾的方法还真是高。
冯妈妈拿起帕子抹泪:“世子果然是长大了,有了枕边人,就不要我们这些陪您长大的老人了,那老奴也不碍世子的眼,这就收拾包袱回老家。”
她刚转身要朝门口快步走去,谁料青光堵住了她的去路。
褚卫冷声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青光,把证据呈上来。”
青光狠狠瞪了眼冯妈妈,然后把两个笼子都取过来。
黑布一掀,冯妈妈看到那么多只小白鼠,吓得连连后退两步。
“这是什么东西!”
金安宁起身,走到笼子前:“冯妈妈,可知你亲手煲的汤药喂给了谁吗?”
冯妈妈看到其中一个笼子里还有残余的汤水,她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猜测。
金安宁亲自帮她证实:“小白鼠的承受力不如人,它只喝了半个月的药就暴毙而亡,你有什么话要说?”
冯妈妈立即辩解道:“万一是着凉病死,或者被猫咬死的呢?”
金安宁点点头:“你这个解释也不无道理,不如这样,你自证清白,每日把你自己熬的药,也喝上十天半个月如何?”
她看着冯妈妈一点一点变白的脸,笑眯眯道:“你之前不是说,这药很滋补,您伺候世子这么多年,理当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