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良久,见美人根本不作任何回应,男子蔑视地扫了他身旁的马一眼,目光再次落在了美人的脸上,笑道:“看姑娘这样子似是要出远门?不过像你这样的弱女子实在不该单独出行,估计姑娘是还不知外面的险恶呢,但是没关系,日后我会为姑娘讲解一二。”
瞧着美人依旧无动于衷,只是在闲适地打量着马身,男子却反倒笑得异常放肆,脑袋微微前倾,直直的盯着顾盼曼那张俏丽而平静的侧脸,话音透着丝轻佻:“与其在外漂泊,不如随我一起回府,我可以护姑娘一生无忧,以后的日子过起来不也安稳?”
荀扬从男子身后很自然地挪了出来,与两人拉开了两步远的距离,依旧是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瞧着眼前这两人,小霸遇上大霸,这可有意思了。
“姑娘,公子,可曾协商出了一个结果?这马,二位到底谁要?总这般僵持着也不是一个办法是吧?就这么一匹,卖了,我也好早些回家。”那贩马的男子手里牵着缰绳站在马的另一侧,视线掠过马背看了眼荀扬,又扭头瞧了眼顾盼曼,露出一脸为难之色。
本来两个顾主抢马,这贩马的男子倒也觉得没什么。可谁曾想到竟无端招来了这镇霸,他可招惹不起这大佛,还是早点送走这三位为好。
顾盼曼闻言,抬手闲适地在马颈上抚摸了一下,正要开口,话头却被那黑痣男子抢了去,呵斥了那贩马的男子一句,作势就要去牵顾盼曼的纤纤素手,却被顾盼曼巧妙的避了过去,连顾盼曼的一丝袖角都未碰到。
瞧见顾盼曼反抗自己,男子反倒来了劲头,两眼的光芒更盛,露出了能令人作呕的神情,不忘在美人身上的敏感之处来回打量,赞道:“姑娘,有个性,我喜欢!想必与你共度春宵一定不赖,本公子就是喜欢一些挑战性,今夜便可将你驯服在我的被褥中。”
在美人面前磨了这样久,此时话音落下后,他终于瞧见面前的美人挑眼瞟了他一眼,然而他也在这美眸中窥得了一丝凛冽的寒光。
但那男子对这样的寒光并不以为意,自顾自用眼神指了指身旁的马,说道:“至于你想要的骏马,这完全不是问题,我这人向来大方,更何况是对自己心仪的女子,所以,别说一匹了,就算你要十匹、百匹,也是可以的,日后骑着它在我们的庄园闲游倒也惬意。现在又何必与这种人争呢?丢了我们的身份。”
看热闹的人是越来越多,而几个当事人也不怎么在意。见美人自从瞟了自己那一眼后就再也没有搭理过自己,黑痣男子与自己的奴仆一搭一和,说得更起劲了,毫不在意形象,什么样的污秽言语都被他们轻轻松松地给吐了出来,可谓是龌龊下流到了极致。
“这匹马我不要了。”
利落而平淡的话音最终打断了那黑痣男子的话,黑痣男子与顾盼曼皆扭头看去,见荀扬已转身而去,倜傥的身影略显潇洒,很快出了人圈。
荀扬秉着看戏的心情,起初在听到黑痣男子这些污秽言语时有些忍俊不禁,但随着男子的言语越来越过分,他看戏的心情也没了。
顾盼曼说到底还是自己人,自己窝里斗没什么,但绝看不惯外人这般挑衅。所以荀扬才会一改往日的做派,对顾盼曼做出了退让。
况且那男子的言语实在太过恶劣,即使男子所冒犯的是自己的对手,但这样的言语羞辱依旧令荀扬感到隐隐不快。如若在荒郊野外,这男子怕是早没命了,如今只是碍于人多,不好动手,因此他与顾盼曼都在隐忍。
顾盼曼从荀扬消失的地方收回了视线,回头将那马瞧了一眼,一丝复杂自眼底油然而生。按照原先谈好的价格,她付过银子后从贩马的男子手中接过了缰绳。
瞧着眼前的美人如愿以偿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坐骑,黑痣男子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也不拿美人的无视当回事。见美人要绕过他而去,他赶紧伸出臂膀挡住了美人前行的路,抿嘴道:“姑娘,想走?你看,这天色似乎也不早了,不如先去我府上住上一夜,明早我派人送你,如何?哦,不对,不用送,我想过了今夜,你应该是哪也不想去了。”
在场的人看着黑痣男子指了指天空,都忍不住想要翻白眼,这明显是睁着眼说瞎话,如今可还不到午时呢!湛蓝的深空中秋阳高悬,什么叫时辰不早了?
他们都暗自替这女子捏把汗,被这镇霸给盯上了,那还有脱困的机会吗?在他们看来,这女子如今已算得上是镇霸的半个人了。
虽然黑痣男子那一系列的言行举止令其他人也感到愤怒,替这女子感到不平,但是他们却没有谁敢站出来制止。他们也都曾吃过黑痣男子的亏,平日里他不找他们的茬就不错了,他们哪敢主动去招惹他?
“公子,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可要好好珍惜你的舌头了。还有,这双眼。不然,以后怕是没机会了。”顾盼曼冷冷一挑眼帘,这是这么久第三次去瞧黑痣男子,嘴角勾出一抹戏谑冷笑,随后轻轻一跃,稳稳地上了马背。
看到顾盼曼轻松上马的这一幕,别说是黑痣男子了,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