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间,见陆景行正在对自己点头,钟离湲脸上那嫣然的笑意已经淡去,却并未完全消失,多了几分认真:“其实我也只是觉得这匹马很有灵性,机灵。你知道的,我对于马的了解不多,并且还都是上次你告诉我的。况且,马厩内的都是名贵好马,无论我选哪一匹,都不会差的。”
钟离沐他们走过来时,恰巧瞧见钟离湲踩上脚蹬后轻盈地翻身上了马。钟离沐眸光瞬间一颤,一脸的意外,讶然的话语脱口而出:“湲儿会骑马了?”
当初在侯府,钟离沐有次要带钟离湲骑马的,可是她当时却是很抵触,马背都不愿上的,更别说是会骑了。
“嗯。”钟离湲对钟离沐点点头,一声轻呵,阳光投下的影开始在地上缓缓移动,一连串马蹄声在寂寥中轻响。
这马与钟离湲还很陌生,她此刻骑上马背不过是为了试一试感觉,顺便与它熟悉熟悉。因此,在空地上骑了两圈后,她便下来了。
将缰绳递给马夫后,钟离湲抬头望了眼湛蓝的天空,上面飘荡着几朵薄云。再低头时,见钟离沐面色温和,已经来到了她近前,她对着他淡淡一笑:“看来三哥很意外。”
“确实很意外。不过骑得不错,很娴熟。看样子,应该是已学会很长时间了。”钟离沐嘴角噙着笑意,目光中带着些许的赞赏。
钟离湲用眸光指了指正在木棚下与延陵楦交谈的陆景行,微微耸了耸肩:“其实,刚开始我也是不想学的,不过景行说这也算是要掌握的最基本技能。仔细想想,倒觉得正是如此,最重要的脚力工具。因此,去年他带我来这,我便决定学了。如今已过去了这样久,刚开始的那种不适感也就没有了。”
“陆兄确实对你很用心,如此一来,三哥也就放心了。”钟离沐负手而站,听钟离湲这样说,他扭头将木棚下那与延陵楦对坐在桌前的陆景行瞧了两眼,再回头看向钟离湲时,他脸上闪过几缕欣慰。
钟离湲弯着唇角点了点头,随后招呼钟离沐去木棚下坐。
几人闲坐在木桌周围,断断续续又聊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已到了午时,他们离开木棚后开始原路向回走。
在悠闲的时光中似乎总是过得快了些,午后的他们似乎什么也没做,然而这一天便快要结束了,眨眼间迎来的便是黄昏过后的暮色。
秋夜的微风阵阵清爽,明月撒下柔和的银华,幽深的天幕上星光稀薄,天地间似乎皆是寂静。屋顶上的钟离湲依偎在身旁人的怀里,望着皎洁明亮的圆月,那圆月仿佛近在咫尺。想到今晚原本是中秋之夜,她心中逐渐生出一种异样的情绪,有哀凉,也有感慨,更有其他。
凝望了那冷月良久,钟离湲似乎已在心里做好了一个决定,是时候了。
钟离湲收回视线,看向头顶那张覆了层银辉的脸,开口问道“景行,你相信吗?除了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其实还存在着另外一个世界,那是从一个世界分离开的,人称这样的世界叫平行世界,没有人真正的了解过它,因为它的强大是我们无法窥探的。”
陆景行沉思片刻,目光柔和地看她,认真地点头:“万事皆有可能,我自是相信。”
“那如若我告诉你,其实我并非钟离湲,你信吗?”钟离湲将长睫轻轻颤了颤,睁大了清眸瞅着他的眼,似乎想要从他眼里窥探出他那异常的反应,随后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身子是钟离湲,但灵魂却不是。”
纵使陆景行平日里处事不惊,但此刻脸上也是满满的震撼与愕然,望着钟离湲那张被月光衬得清冷的脸,他许久后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逐渐恢复了镇定,刚想开口,然而钟离湲的话音却先响了起来:“我便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凌潺是我本名,并非虚名,并且我与钟离湲有着相同的样貌。当初在钱塘湖,我只将一半的身世告诉了你。今夜,我想将我的另一半身世以及那个世界说与你听。
“那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多么惊世骇俗的事,但联想到以前的种种,还有良久的情绪缓冲,此刻异常清醒的陆景行似乎是信了,抬头仰望了一眼星空,神情夹杂着一丝飘忽,那是一种对钟离湲所说世界的好奇与憧憬。同时,他也更想了解钟离湲在另一个世界又有着怎样的人生。
听陆景行这样问,钟离湲便先向他详细介绍了一番她所生活的现代社会。在整个过程中,他听得很入神,感到异常的新奇。
钟离湲的话音落下很久,他才意犹未尽地回过神,幽幽的开口道:“那小潺可知那个世界是如何而来的?”
“两个世界是从秦朝开始变得不同的,我的那个世界依旧有夏商周三个朝代,然而到了秦朝始皇帝后,一切就变得不同了。”钟离湲轻叹一声,始终平静地望着幽冷的明月。
陆景行垂眸,视线柔和地落在钟离湲那映有月光的额上,话语低缓地问道:“有何不同?”
“据我翻阅中原国历史后所知,始皇帝长子扶苏虽然在后来被派去了北边修筑长城,但始皇帝驾崩后,扶苏识破胡亥与赵高的诡计,依旧继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