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刀疤男子大喝一声,全身的青筋须臾之间凸起,内力从他经脉中爆动而出,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气流漩涡,搅得地面石砾横飞,围着他而转,混乱模糊,令人看得是眼花缭乱。
黄芋老人一时不妨,被震得倒飞了出去,双脚在地面上滑出去好远,这才勉强稳住了步子,一阵微颤后稳住了身形。他面色一惊,嘴角溢出一丝暗红的血迹,愤懑地开口道:“是我大意了。看不出来,你这秃子的内力又长进了!”
“啊……”刀疤男子手里的鱼肉此时大叫不已,面部在强烈的内力冲击下已扭曲变形,鲜血自口鼻而出,站在那里的身子正在一阵阵痉挛,他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快碎掉了。
看到这里,一些人唏嘘不已,不过他们庆幸的是这些强大的内力波并没有扩散开来,否则在场的很多门人都要遭殃。
良久,气流波动渐渐平息,横飞的石砾散乱落下,画面最终清晰了。再向刀疤男子看去,他全身竟渗出了一种淡黄的液体,烈日一照,闪闪发光,在热浪缓慢蒸发成了一缕缕淡黄雾气。
这便是他强行用内力逼出的毒素,如今体内毒素已排尽,他似乎看起来精神更盛了许多,而他手里的鱼肉遭受到内力波的冲撞,还未缓过神,惊恐的脸上沾满了自己的血液,虽不至于死,但也受了重伤。
“黄芋头,你的本事也就这么一点。区区毒粉,能奈我何?”刀疤男子一脸的嚣张得意,朝着黄芋老人比画出自己的一个小指尖。他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手里的鱼肉,惬意的笑着伸出大手在鱼肉脸上拍了拍,“喂,别叫了,为师耳朵都麻了。对不住了。走,带你疗伤去。”
“死秃子,哪里走!”见自己炼制的毒药竟这样容易就被人破解了,并且还遭受了一顿奚落,黄芋老人气得肺疼。要知道,他炼制出的毒药,一般人如若没有解药是不可能破解的,而刀疤男子竟然仅用内力就给化解了,同时也让他颇为震惊。
黄芋老人作势就要去追那两抹极速奔向远处的背影。然而,他还没跑出去几步,便被玉柳山庄的人冲过来团团围住了。无奈之下,他只好止步,惊愣的神色在那张褶皱的老脸上一闪而过,随即望着这群人淡定自若,笑道:“众小友,老朽还有事在身,烦请借过一下。”
在树荫下休息的众人疑惑,有些不明所以,一时间面面相觑。
“想走?我们之间的账还未算,你认为你走得了?”柳旪洛轻跺几步,直直地瞟着被围在中间的人,面色阴沉,语气不善。
黄芋老人用一双犀利的眸子与柳旪洛对望,语气听似和善,却是含着一种威势:“小友,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来的账可算啊?”
“无仇?看来你是年龄大了,忘性也大了。不过无碍,我提醒你便是,那日在客栈遭你暗算,险些误了我等大事,亦差点伤了我等性命。这笔账你说该不该算?”柳旪洛语速极慢,却仿佛夹着一层冰霜。
黄芋老人一听,瞬间在脸上绽放出一个无耻的笑来,话语轻松平静:“老朽倒是想起了,那是我研制出的新毒,不知效果如何,那日只不过是想试试效果而已。见小友们没事,老朽也就放心了。此事不必太当真,玩笑而已,玩笑而已。万事好说,别冲动,还请借条道。”
黄芋老人面上虽淡定,但心头的疑惑也颇多,有人竟然解了他所研制出的新毒,这实在令他感到有些惊讶,同时也好奇那是何人所为。然而心中又有些没底,难道说他这次研制出的毒有问题,效果不大,这群人自己就好了?他一番思忖,决定回去后再好好研究一下这毒。
“玩笑?那我今日杀了你,那也是玩笑吧。今日不将这账算清,真当我玉柳山庄是好招惹的!”柳旪洛当即就窝火了,这贼人竟能将下毒之事说得如此理所当然,竟还将他们当做了试毒之人,简直是厚颜无耻到了极致。是可忍孰不可忍,那日如若不是远曲道长出手相救,恐怕他们全都要命丧在那家客栈了。
玉柳山庄虽不愿主动招惹是非,与人结仇。但若是对方主动欺负到了他们头上,他也觉不会善罢甘休。玉柳山庄如今虽然是大不如以前,可是该有的威严依旧在,他们绝不能容忍有人如此挑衅。
众人将事情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难怪前几日听柳旪洛说他们去会合的路上遭到了贼人暗算。原来那个贼人竟是这个黄芋老人,怕是也只有他敢有恃无恐地去招惹堂堂的玉柳山庄。这好歹也是一个名门大派,底蕴深厚,没事谁愿意去结仇。
柳旪落抬手向前一招,利剑出鞘声连成一片,他手下的所有人一齐向中心攻去,是下了决心要将这个黄芋老人给拿下。
原本以为这又将是一场激烈打斗,结果那些手持利剑的人还未近身,黄芋老人展袖急速旋身,须臾间,最里层便倒下了数十人,外层的人见状急忙往后退去。然而,一切都已来不及,他们虽没有像最开始那十几人一般立马倒地,然而身体已明显有了一颤,一个个身形虚浮摇摆,最终坚持不住,纷纷撑剑半跪在了灼热的地面,身体发绿,竟出现了口干舌燥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