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去帮帮陆景行吗?”凌潺觉得陆辞一天还真是清闲。
“路过,就刚好听见你的话了,我还要帮府主拿东西,先走了。”陆辞说得话不假,只是心肠有点热过头了。
“明亮宽敞又清雅怡人,表少爷对二小姐真是用心。”雀儿驻足在房门口。
“中原国房间的布置一般都是如此,你习惯了就会明白的。”凌潺说得也只有在侯门世家才会如此,寻常百姓家由于等级制度的压制,就算有钱,也不敢这样做。而陆府却是江湖大派,朝廷不会过问,这便是数百年来所形成的不成文的规矩。
“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你自己在院子里荡秋千或是在屋子里做其他的事都可以。”凌潺挥挥手。
雀儿没有马上离去,而是将床榻整理了一番:“二小姐,好了,你休息吧。”
屋外春光尚好,暖日融融,安然惬意。屋内雀儿默默的守在床榻前,透过轻纱帐,凌潺熟睡的容颜安静自然。
陆伯带着陆景行已到了陈庄主所在的客房,而水无月就像一条不知世事的尾巴一般,紧跟在陆景行身后。陆景行从她一脸天真灿烂的笑容中可以看出她已从去家人的悲痛中走了出来。她的天真无邪、活泼开朗是水南羌多年来宠溺的结果,以致于还带着一些小性子,想要得到的东西绝对不会轻易放手。
“陆府主,你总算是回来了。”陈庄主见到进屋的竟是陆景行,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语气带着激动,就如同见到了失散多年的好友。
“陈庄主身上有伤,还是快躺好。”陆景行走过去扶了一把这个三十来岁,面容也算俊秀的男子。
陈庄主坐在了床沿,拱手行礼道:“我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无碍。还请陆府主帮在下找到幕后真凶,以告慰小庄全庄人的在天之灵。”
陆景行看着他一脸的痛苦,想开口安慰几句,而一旁的水无月倒是先开口了,语气笃定的说:“我知道幕后真凶。”
这话让陈庄主眼睛一亮,就好像一个饿了好几天的乞丐看到了一个热乎乎的馒头在自己眼前晃悠。可是这个馒头却是他产生的幻觉,身处他这样的境地,无用的石头往往可被当做了馒头。“姑娘真的知道!那快告诉在下,在下愿为姑娘肝脑涂地。”这话说的激动且言辞恳切。
“这事不用多想,我就知道一定是封白悦那个女魔头干的,我父亲就是死在了她手上,我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水无月恶狠狠地说。
陆景行在一旁有些无语,他觉得让水无月跟着来就是一个错误。
“不知姑娘的父亲是?”那个陈庄主好像找到了同病相怜之人。既是同病相怜,那便是他的知己了,他同样也相信了水无月这不经大脑,信口雌黄的话,完全将陆景行晾在了一旁。
水无月起身来到陆景行面前,说道:“我父亲就是威震江湖的君剑阁阁主水南羌,父亲临死前嘱托陆哥哥照顾我一生呢。”
“原来是水姑娘,令尊的事,江湖早已传遍,我们可都敬佩水阁主的英雄气概呢。”陈庄主向着虚空拱了拱手。
陆景行终于发话了:“水姑娘,事情还未弄清楚之前,还是说话谨慎些的好。陈庄主,还请将事情的经过一一道来。”
“陆哥哥,我说的是事实,除了她还会有谁?”水无月反驳道。如今最恨封白悦的应该就是这水大小姐了,她永远不会承认自己的父亲年轻时做过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她也不会承认她父亲是畏罪自杀。人总是这样,有时明明是自己错了,却不愿承认。
陆景行向陆伯使了个眼色,陆伯立马会意,在水无月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水姑娘,府主与陈庄主还有事商量,你还是先随我出去吧。”
水无月脑袋一转:“我不出去,我要在这陪陆哥哥。”
“水姑娘,你还是同我一起出去吧,这些事水姑娘还是不要管了。”陆伯好心劝道。
“这事还与我有关呢,我为何不能管?陆哥哥,你就让我留下了吧。”水无月又抓住了陆景行的胳膊,轻晃着。
陆景行再次将手臂抽出,说道:“水姑娘自重些。”
“水姑娘,得罪了。”陆伯拽着水无月的胳膊就给带出了房间,屋内也总算安静许多。
“陈庄主请讲。”陆景行在案几前坐下。
“那晚大约是在鸡鸣时分,庄子里的人都已入睡。我当时还在书房处理事务,就听见惨叫声,开门一看,整个庄子一团乱,当时已经有不少人已倒地身亡,还有不少被歹徒追赶着四处逃窜,但凡会武的都是一番血拼,而有的甚至死在了梦中,鲜血染红了整个庄子,到最后也只剩下我一人活了下来,就连妻儿都未护下。”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陈庄主却是落了泪。
“能一夜杀那么多人,岂非一人。陈庄主可曾看清那些人的长相?”陆景行问道。
陈庄主摇了摇头,仿佛又想到了些什么:“那些人用的武器倒不像是一般的刀剑,服饰也甚是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