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夫人抓紧唐镇长的袖子,看向他,询问他的想法。
按照她自己的想法的话,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答应这场提亲的。
这个女人说的那些话看似有道理,但实际上……真要定下未婚夫妻的名分,就相当于给自家闺女戴上了一个紧箍咒,她嘴上说得轻松,但以后真想要把两人撕撸开来就难了。到时候,少不了被抽筋扒皮,伤心伤情不说,还得坏了名声。
只是丈夫会不会有别的考虑,她且不是十分拿的准。
便是这时候,唐镇长亲自端起茶壶给江篱倒了一杯茶,满脸笑意道:“阁下言重了,这小年轻之间的事……真不好管。不瞒您说,当初我家唐唐跟小莫先生谈恋爱,我们夫妇俩也不知情,等后面知道了,她也没给我们反对的机会,等后面分手了,那就更没有征询我们的意见。”
“我要是现在横插一杠,给他们定亲……”他一脸哭笑不得道:“我家唐唐估计得把家里房子给掀翻。”
“当然,要是他们自己郎有情妾有意,那我也是求之不得。”
他的话说得再好听,但拒绝的意思也很明显。
江篱垂眸一脸落寞,“如此看来,小徒到底还是不够合唐镇长的心意,以至于您都不愿意亲自撮合一下。”
话都说到哪地步了还歪缠……
唐镇长心下不是很高兴,面上却是但笑不语。
最后,江篱和莫晋到底还是觉得没趣,告辞离开了。
“这些礼品……”唐哲宁看着地上一堆的东西,不由皱眉道:“不让他们带走吗?”
“你这孩子。”镇长夫人不由嗔了她一眼,“哪能这样做事?今儿咱要是非逼着人把礼品带走,那就是一点脸面都不给人了。”
“不是,话都说到这地步了,还有什么脸面?再说跟他们还有什么脸面?”唐哲宁不爽道:“他们今天喊着是来提亲的,这些东西不带走,要是出去乱说,说我们答应提亲了怎么办?”
“放心,人家也不傻。”唐镇长开口道:“这些礼品确实不轻,但也不至于重到能当聘礼的地步。”
唐哲宁闻言稍稍放下心来,又道:“这师徒俩,到底是在琢磨啥?不会是真以为咱会答应提亲吧。”
“管他们想啥。”说完,唐镇长看向妻子道:“我这几天会很忙,你这几天多操劳一下家里。”
说完,就披上外套,拎起公文包走了。
“哎……”唐哲宁想喊他,结果一个转眼人就已经走出去好远了,挥了挥手一点也没有回来的意思。
“我爸他……”
倒是镇长夫人笑道:“你爸啊,肯定是去处理掌军权的事了。”
“妈你怎么知道?”唐哲宁惊讶。
镇长夫人笑道:“你爸就是这么个性子,遇到难事了,他从来不多说,但会直接从根源上将人解决。”
唐哲宁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真帅!”
褚机危和徐年盛对视一眼,各自的表情都有些莫测。
见唐哲宁围着镇长夫人去打听消息了,徐年盛凑到褚机危身边,小声问道:“心情不好?”
“什么?”褚机危一怔。
“你糊弄得了别人却糊弄不了我。”徐年盛声音很轻道:“你小时候那会就是,喜怒不形于色,但是,你越生气越是一脸风轻云淡。”
褚机危默然,“你说是就是吧。”
“你啊就是嘴硬。”徐年盛戳了戳他道:“你应该清楚,对神异而言,进这种秘境,是百利而无一害的。这些糟心事,对你家小朋友也是一种历练。你别跟个老父亲似的,恨不得把她关真空罩里养着,那样对她不好。”
“我知道。”褚机危咬牙。
要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就那么看着。
——唐唐总会长大,这样的事,早晚都需要面对。
“你估摸着,这次汛风秘境要多久结束?是日单位、月单位还是年单位?”徐年盛又问。
“日单位肯定不是,我们进来都快半年了。”顿了顿,褚机危道:“是月单位还是年单位还不好说。但是,年单位的可能比较大。”
“确实,这个莫晋要成长起来,一年半载也不可能。”徐年盛道。
“你觉得……这个莫晋会是导火索?”褚机危挑眉。
“还有那个江篱。”徐年盛道:“至少梨花镇这条线,应该就是他们俩。镇政府的那些修者我也看了,都不像。”
顿了顿,“但也不好说。”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道:“咱们得正面情绪如今略有增幅,而负面情绪,也还未受到太大影响。”
这也是为什么两人都觉得这次秘境是年单位的主要原因。
汛风秘境若是要关闭,那势必是修者的正面情绪已经被放大到了极致,负面情绪已经被缩小到了极致。
——其实,这才是秘境中最危险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