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俨然像难得一见的撒娇,仿佛心里有一池春水冰初解,风一吹,就涟漪四起。
“我想着快到疗程了。”姜换解释。
喻遐生闷气,怪他:“但你一句话都不告诉我。”
气氛有所缓和,姜换告状似的说:“你朋友还在电话里凶我呢!”
“诶?”
“他说,你不想见我了。”姜换说这话时摊开喻遐的手掌,指尖在几条掌纹上描画,沉着声,所以更显得委屈,“还挂我电话,再打就不接,后面我都说了想来见你,才不情不愿发了个信息。”
喻遐眼角弯了弯,却并不像往常一样哄着他。
但姜换沉浸在好不容易见到他的快乐中,没察觉到喻遐一瞬间的异样,自顾自地说:“我开了快6个小时的车从虹市过来。”
“好远啊。”喻遐将他的五指拢在掌心。
“我待会儿跟安妮姐打个电话。”姜换安慰他,“那些自媒体,你放心,我们会找到他们,然后该起诉就起诉,该报案就报案。”
“你什么时候回去?”喻遐错开话题,“今天20号了。”
3月20日晚8点,十几年来雷打不动的金橄榄电影奖颁奖典礼。
这件事被姜换抛诸脑后,没有现在的喻遐重要,但他刚要说“不回去了”前,喻遐自顾自地继续说:“颁奖礼开始前还要准备,你休息一下,明天早晨我叫你,吃了饭再回去是来得及的——”
“喻遐。”姜换隐隐觉得不妙。
一道闪电刹那照亮了窗帘外的夜色,树枝形状张牙舞爪。
乌云深处压抑的雷声炸开。
春雨润物无声,喻遐从他的身边坐直了,又像嫌不够远似的移开半米。
“你回去吧,姜换。”他说着,眼睛只剩下黑沉沉的干枯,“我想了很久,最开始就当是我不对,我们……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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