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在南海之珠的甲板上,一千万人中只看见彼此。喻遐却只迷迷糊糊地晃一眼,再浆糊一般念:“男主没你好……”
已经开始徐徐描绘他膝骨形状的姜换抽空抬了下头,说那是好有名的年轻影帝,随后笑纳了这句夸奖,眼角弯起,那颗痣也被折进了新月似的弧度。
后腰靠着个抱枕于是不自禁地抬高些,喻遐仰起头闭上眼,汗津津的夏天从西南边陲蔓延到了东部临海的城市。
某一瞬间,紧紧抓住姜换后背时喻遐想了好多关于未来,细碎的,不切实际的,漫无目的的,去北极,登山,看日出,沿着海边公路骑车……
但他最想的还是和姜换密不透风地窝进一个箱子里,没有日夜和四季。
他说“喜欢”,姜换没有说不想要。
这已经是喻遐现在能得到的最美好的答案。
把沙发弄得狼藉一片后喻遐撑起身要洗澡,老房子的浴室门锁坏了好久一直没换,之前独居也没想过尽快修理,于是洗到一半姜换开门进来,喻遐茫然地看他,一句“怎么了”堵在喉咙口。
水汽朦胧中,不知道谁的眼神抢先看了半秒,仿佛引发了一场兵荒马乱。喻遐回过神,花洒下的逼仄空间甚至容不得他再转身,只好背对着姜换。
手撑着冰冷瓷砖,喻遐被虚虚地捂住眼睛看什么都是残影,他去踩姜换的脚趾。
钝痛,换来姜换闷哼后的蓄意报复。
短促“啊”了一声。
“你不要遮眼睛好么……”喻遐转过头委委屈屈地说,“我站不住。”
他红着眼角小声示弱,姜换却置若罔闻地继续,把放在腰侧的手移到前方紧贴小腹,沉默着把人抱得紧一些,然后温柔地亲一亲喻遐的后颈。
“站得住。”姜换沉声说。
水声霎时如泡沫膨胀,夏夜不断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