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惨通过猗窝座的眼睛,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玉霄。
在听到玉霄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无惨受不了了。
无法正常地生活在阳光之下,这是他沉积了千年的心病,也是他最痛的痛点。
阳光的灼烧会带来死亡,使他如同肮脏的老鼠那样,注定只能生活在黑暗之中苟且偷生。
这对无惨而言,是比天还大的耻辱,是永远也洗不去的污点,远超出当年被继国缘壹逼得走投无路,自爆成上千个肉块逃离的耻辱。
“这个该死的女孩……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无惨被气得浑身发抖,暴虐的气息环绕在他周身,震的整个房间都颤动起来,天花板上的吊灯疯狂地摇晃着,随时都有可能砸下来。
他本想直接出手解决掉玉霄,可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不对劲。」
玉霄的话是当面对着猗窝座说的,却又有一种含沙射影的感觉,明明自己身处于幕后,却还是能被精准的挑起怒火……
好歹也是活了上千年的鬼,稍加思索,无惨便猜出了个大概。
这个女孩,不仅知道他躲在幕后,还知道,自己能够通过猗窝座观察到她!!!
而且对玉霄,他有一种莫名地熟悉感。
一个月前,零余子死亡时传来的画面,持刀的正是一位蓝发少女。
这倒是没什么,毕竟下弦鬼不值钱,除了制造恐慌与混乱,还有给鬼杀队的那些人制造点麻烦以外毫无用处,不然他也不会在累死后亲自废除掉下弦月。
不过今天无惨看得很清楚,他能肯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玉霄,在此之前也从未见过任何留着浅蓝色头发的剑士。
──唯独那双眼睛。
金色的眼睛,瞳孔的形状很特殊,仿佛在哪见过,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想不起来。
无惨在脑海里仔细捋了一遍,发现没有任何的线索,考虑到了其它因素,于是改变自己的命令。
【猗窝座,留她一口气,把她给我带回来。】
【是!】
无论从何种角度出发,玉霄肯定是不能留的,但至少在她死之前,还有一些事情要确认,等那之后再让她死也不迟。
至于无惨为何突然改变命令,猗窝座并不知道,他只用无条件服从照做就是了。
战斗还没有结束,玉霄却有些撑不住了。
天还没亮,无惨也没有按照她想的那样出现,她的激将法貌似失败了,没起到任何作用,反倒是让猗窝座一个劲地压着她打。
这样打下去,不出十分钟,她必败无疑。
不过没关系,这也在预料之中。
玉霄摸了一把脸上的血,她基本上感觉不到疼,痛觉早已变得迟钝,这种程度的伤,完全影响不到她。
所以,为什么她一定要执着于拖延时间到天亮呢?
踏入无限列车的那一刻起,玉霄只要一想到炼狱杏寿郎会战败,脑子里就自动出现了拖延时间等天亮这个方案,就像是进入了思维定势的陷阱一样。
她完全可以换成别的方案,不是吗?
这么想着,玉霄顿时感觉自己的思路豁然开朗,一下清晰了起来。
如果能在这里解决掉猗窝座,岂不是更好?
“呵呵……”
猗窝座看见玉霄脸上突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那血淋淋的半张脸,配上阴森的笑容,在黑暗中格外瘆人。
最重要的是,猗窝座发现,玉霄左脸上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不过片刻的功夫,那张脸就恢复的完好如初。
「这家伙!!?」
猗窝座震惊不已,她这样的恢复速度已经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程度了!
可玉霄是货真价实的人类,身为鬼的猗窝座很清楚这一点。
那么……
“我的伤口愈合了,你看起来好像很意外?”
玉霄的脸上仍旧维持着嘲弄的笑。
将脸上的血液擦了个干净,玉霄状若无事发生似的,对猗窝座说道:“也对,毕竟能够快速治愈是鬼的专属特权,人类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你……是怎么做到的?!”
猗窝座没有掩饰自己的震惊,他从来都是不屑于伪装的鬼。
玉霄耸了耸肩:“很简单的道理,我想让它恢复,它便恢复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光是看着她这副散漫的态度,就足够令人火大了。
猗窝座认为自己在鬼中脾气算好的了,但也受不住这样被玉霄不止一次的戏弄,要是换作童磨,恐怕这会儿已经乐呵呵地准备用餐了吧?
眼看猗窝座即将爆发,玉霄却在这时接着说道:“其实这个世界上,除了人类和鬼拥有高等智慧以外,还有另一种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