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丢在魇梦面前的刀,正是炭治郎随身佩戴的日轮刀。
“怎么,不想死?”
蓝发少女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它,一双金瞳在幽暗的夜里如妖怪般诡异。
魇梦的手腕正以缓慢的速度恢复着,他如梦初醒般,抬起头,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玉霄。
“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这些该死的猎鬼人非要阻碍我!”
“明明只差一步,只差一步我就可以成为十二鬼月的上弦了!”
“如果不是你和那个男人,我的计划早就成功了!”
“那些人类活着有什么意义!终究还不是要死!早死晚死不都是一样的吗?”
“与其这样浪费掉,还不如把生命交给我,鬼可以永远的活下去!鬼才是最完美的生物!”
魇梦发了疯似的,冲着玉霄咆哮着。
它明明都这么努力了!
费尽心机,哪怕舍弃了大部分血肉,也只是为了活下去。
为什么被日轮刀砍掉脖子就非死不可啊?!
这一点也不公平!
鬼就应该是世间最完美的存在,这些该死的猎鬼人最多也只能活几十年,他们再厉害也得死!
哪怕鬼会畏惧阳光,也比人类要强上百倍!
“所以呢?”玉霄冷笑道:“我难道没给过你机会吗?”
每次杀鬼,玉霄都是本能地一击毙命,出手干脆利落,绝不会拖泥带水。
两次忍让并不是出于忌惮,而是她在竭力压制着身体的本能。
她不想就那样简简单单的一刀把魇梦杀了,那样实在是太便宜它了。
和炭治郎在一起那么久,玉霄从来都不舍得把他欺负惨了,就连看他勤奋练剑,手上破了皮流血都要心疼好半天。
蜘蛛山那次忍着没有出手,也是顾及到火之神神乐的缘故,况且累也被之后赶到现场的义勇杀死,没什么好说的。
而魇梦竟敢用炭治郎来要挟她,甚至还动手弄伤了他!
无论是什么样的打或骂,玉霄都可以接受,因为是她自己,她不会在乎。
唯独对炭治郎──绝对不行!
“既然你不想自己动手,那就还是由我来吧。”
玉霄捡起地上的日轮刀,双眸沉似寒潭,语气平静的可怕。
“你逼着他,让他用这把刀在梦中自杀,那我现在就用这把刀,让你也体验一次死亡的滋味。”
“不!”
魇梦恐惧地想要后退,却撞到了断掉的树桩上。
它还不想死啊!
讽刺的是,如今局势一转,加害者与被加害者之间调换了身份,魇梦就无法接受了。
那些曾经被他杀害的无辜人类又何尝不是如此渴望活着?
“不用担心,你死的不会很痛快的。”
“你的再生速度我已经差不多清楚了,在你彻底死亡之前,好好地体验一下吧,那些被你玩弄后杀死吃掉的人,都是什么样的感受。”
魇梦彻底绝望了。
“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是个噩梦!我怎么会被你杀死……”
玉霄面无表情,举起手中的刀,朝着地上的鬼,猛地刺了进去。
……
不甘的嘶吼与哀鸣声逐渐淡去,直到彻底消散之前,魇梦都在用怨毒的眼神盯着玉霄。
它要诅咒这个该死的女人!诅咒她不得好死!死无全尸!
玉霄一脚踩烂了它的眼球,转身拿出手帕,将刀上沾染的污血擦净。
用完后随手一丢,脏掉的手帕便在空中燃烧起来。
落到地面时,只剩下余火的灰烬。
借助锃亮的刀身,玉霄能够清楚地看见,自己那微蹙的眉头,和不悦抿起的唇。
「可不能露出这样的表情啊。」
玉霄闭了闭眼,唇边扬起不变的浅淡笑容,让自己看上去足够温和亲切,接着久违地调动起体内的魔力,清洁着布满血迹的衣服。
收拾好后,她来到炭治郎身旁,先把刀还了回去。
少年昏睡在地,仍处于梦中,左侧的颈子上皮肉翻出,血肉模糊,所幸常中呼吸法没有中断,再加上夜晚气温较低,血液已有所凝固,并无大碍。
玉霄赶紧把能疗伤用的东西一股脑地掏了出来,药物还有很多,但都不能做到瞬间治愈。
思来想去,还是从那几张为数不多的符纸中拿出了一张。
『愈符·无苦的疗愈』
只要不是大面积的损伤都可以瞬间恢复,连疤都不会留下。
她的符纸本来就不多,基本全是在家的那一年半里攒下来的。
没有魔法回路,还要强行催动魔力运作,导致她每画完一张都要头晕好久,效果越强越严重,特别是那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