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见他们上了汽车,才感到情况不妙,贺玉富急忙指挥乡亲们往前冲。没想到汽车司机按李忠河的要求事先调好车头,车不熄火待命。没等乡亲们赶到车前,汽车一阵轰鸣,向县城狂奔而逃。乡亲们营救失败了。这场营救,劳而无功,贺大章还受了重伤,大家垂头丧气。贺玉富懊恼,感到这败仗吃得太窝囊。
贺玉富指挥人把贺大章抬回家找人医治。贺雷妈移灯过来,见伤口还在不停地流血。贺雷妈和两个妇女用盐水洗净伤口,敷上祖传金枪药。唤几声,处于昏迷中的大章毫无反映。贺玉富怕大章万一有个好歹,对不住贺雷妈和孩子,赶快派人把大章送到卫生院医治。贺玉富吩咐几个青年人把大章抬上架子车去了。
郭英犯了病,躺在床上难受,大山守着母亲默默地流泪。几位大婶在安慰郭英,两位男社员收拾弄得凌乱不堪的家。
贺玉富打发人送走贺大章,他水米未粘牙来到社屋,安慰一阵郭英,告诉她乡亲们一定设法营救白大哥回来。他向郭英告辞,去找贺村的长者商议如何营救恩人。商议大半夜,最后决定由贺玉富代表贫下中农去公社上县里弄清情况,保白帆回来。贺玉富晚饭也没顾上吃,叫上贺二愣子连夜去了。
白小川痛不欲生,她朝着汽车开跑的方向追到岗谭镇寻父亲。贺富年见白小川出了庄,他追上白小川,陪她去找父亲。白小川来到岗谭镇,哪里还有父亲的影子。她要步行去县城,被贺富年劝住。贺富年告诉她队长一定会想法救白大爷。夜幕里,小川在不停地哭泣。她的哭声招来大婶、大爷,过路人的同情。
贺富年没经过事儿,见白小川伤心,他心里也阵阵难受鼻子发酸。他不知该如何安慰可怜的姑娘。他望着白小川因悲痛过度而抽动的双肩,怜悯之心促使他顾不了许多,一把抱住她的双肩告诉她,贺村人不会放弃营救恩人,白大爷一定会没事的。
白帆被李忠河抓走的第二天上午,因舍不得花药费的贺大章头上缠着绷带出院了。铁杠用架车把父亲拉回家,贺雷妈和乡亲们把贺大章扶到床上躺下。贺雷妈来厨房做饭,她边做饭边流眼泪。贺大章身子半躺着勉强喝下几口稀饭,伤痛难忍,不愿再喝。他心里惦记白帆,问白帆的情况。贺雷妈告诉他受伤后所发生的事儿。昨晚队长去城里打探消息,以贺村社员的名誉保白大哥回来。也不知事情办得如何?现在还没见队长回来。
贺大章觉得事情不会像老伴说的那么简单,能轻易保出来,那他们也不实必抢人了。他认为保出白大哥的希望不大,救白大哥还得想其他法子才行。
天至晌午错,贺玉富满脸疲惫地来找贺大章。他接过铁杠递过来的一碗开水呷了两口,埋怨大章不该从卫生院回来;只顾忙营救的事儿,却忽略了卫生院那边,药费生产队会想法补上,他要大章回卫生院继续治疗。
贺大章哪肯再回卫生院,推说他已没大碍,在家养养就会好了。说起白大哥,贺玉富一脸的愁容。
“我和二愣子到公社找到贾副主任,向他汇报所发生的一切,贾副主任很同情咱们。他给在城里当小头目的外甥写封信,让我把信交给他外甥,托他外甥帮忙弄清情况,帮我们保出白帆。我和二愣子连夜赶到县城,找到贾副主任的外甥,可他问遍单位也没打听到白大哥的情况……”
贾主任的外甥就是同情汪虎佳给汪虎佳馍吃,又顶撞王卫东的那个小头目于辉。他见两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为一个落户当农民的白帆连夜赶来,本来就心软的他,顿时心里升起怜悯。又有舅舅写信嘱咐,愿倾心倾力相帮。他想到好朋友何捍卫,连夜寻何捍卫帮忙。于辉向何捍卫说明情况,何捍卫急忙拉于辉到里间屋小声说:
“这事你别再管了,估计白帆这次在劫难逃,咱头儿下狠心要和他过不去呢,谁说也没用,不要自找麻烦。”
于辉闻听心里一惊,随即问道:
“为什么头儿要和白帆过不去?”
“你少管少惹麻烦,一心干好差事就行了。上次汪卫东她爹那事儿,要不是我为你死扛着,你也没今天,就别再给我添乱子了。”
“我不管行吧,可我总得给人一个交代吧!再说,里面还有我老舅的面子呢!”
“你就说打听不到不就成了!”
“那哪成呢,我可不会骗人。”
“要我咋说你呢,你就是太实诚。要不就说白帆暂时还回不去,先打发他们回去再说。”
“他们若问白帆在哪里呢,要去看人怎办?”
“你怎恁死心眼!随便说个地方不就得了,深更半夜的,他们还能出去找啊!”何捍卫不耐烦地说。
“就是不告诉他们,总得对我说实话吧,到底把人关哪了?”
何捍卫见好朋友死缠烂打,非要打破砂锅纹(问)到底不可,就沉下脸说:
“你这好管闲事的脾气要是不改改,以后要吃大亏!啥事恁认真弄啥?头儿为这事规定几条纪律,万一谁泄露出去,让谁吃不了兜着走。我说你就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