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决心后一抬头,看见对面的红衣人的脸,白墨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师、师师师叔?您怎么来了?!”
言语中充满惊讶与欣喜,他激动地站起,连带着椅子都翻倒在地。
几人被他的反应吸引,纷纷抬头,定睛一看——红衣男人坐于桌前,一手托腮,清冷端方,可不就是逍遥剑宗的传奇、白墨他们要找的小师叔嘛?
众修士齐刷刷站起,不由分说对着师叔就是一礼“见过前辈!”床边那两个听见动静也绕过来,干脆利落跟着行礼……
他们脸上洋溢着‘盼来了救星’的喜悦,让人不忍打破这样的氛围。
这份喜悦并没有维持太久,很快白衣修士们就发现一直穿白衣的‘落迟’此时着一身热烈的红衣,而且这衣服还怪眼熟的……
他们将目光移向方才被琴音挂在窗边的那套衣服上,嗯……一模一样。
视线挪回‘落迟’身上,他们惊悚地看到一直以冷漠著称的落迟前辈在笑!而且不是微微一笑的那种笑!是那种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的笑!
“???”好可怕!
白墨惊吓之下甚至想喊一声‘你是何方妖孽?’
在场的除了白墨之外,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白墨现在是唯一一个醒着的逍遥剑宗的剑修。
他像遭了瘟似的往后退两步,对那个冒充他师叔的人拔剑相向“你不是师叔!为什么冒充他!?”
其他人听他这样一说,也戒备地后退拔剑,动作如出一辙,连面上惨白惨白的磕碜模样都一样一样的。
说实话,祸邪挺无语,之前他就提醒他们,自己有可以改变音容的符咒,衣服也还是原来那件,这几人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苍言显然是个清醒的,他无奈对着几个亮剑的剑修喊“各位,他是零淼前辈啊。”
其实白墨也知道那个是祸邪变的,他主要是猝不及防看见‘落迟’,高兴得不得了。
但不过片刻就发现这是个假的,短时间内心情大起大落,有些反应不过来,而其他人明显是被他带偏的。
再说了,这个人顶着和他师叔一模一样的脸,笑得春风得意,很吓人的好吗!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这个‘师叔’赤色的眼睛和额头上那枚红印像染了血一样,瘆人又邪门,连带着那张出尘如画的脸也变得怎么瞧怎么诡异……
“哈哈哈哈哈……你们什么表情?为什么要对个大美人拔剑相向?”祸邪看以白墨为首的青年们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实在绷不住了。
他用落迟的脸笑得猖狂,直笑得岔了气才不得不停下。
就这德行,怎么能是师叔!
白墨作为落迟的‘狂热粉’,见不得有人这样‘糟践’他师叔的脸。
他握剑的手青筋暴起,用尽吃奶的力气才忍住给祸邪一剑的冲动“你无聊不无聊?!做什么扮成师叔的样子?端肃点,不许用他的脸笑成这副模样!”
其他剑修也在忍,要不是迫于奈何的淫威,他们早拎剑上去打这人一顿了。
打不得,也骂不得,只好退一步,让他赶紧变回来。
“好吧,不闹了,这是画影符,可以让使用者变成面前之人心中所想的样子,声音也会随之改变。方才肯定是白墨想起你师叔了,这可不能赖我。”
他用清冷低沉的嗓音说这种无赖推脱之词,视落迟为神话的白墨听了直皱眉。
他一忍再忍,终于还是忍不住要求祸邪保持坐姿端正,言语正经些。
祸邪无奈照做,他们这才收回剑坐下。
见祸邪右手一翻,手中就出现一张黑底红字的符“这是用蛊妖妖丹所绘,拥有迷惑人的心智的能力,最适合用来易容。就是有个小毛病,用这符后要半个时辰才能变回来。”
白墨叹气,只求他一直保持正经严肃的做派,不要再折磨他们了。
祸邪悠悠站起,学着落迟的做派,板着脸,稳稳踱步向离他最近在苍言,神色正经、语气严肃地问“你们可知那些祸妖为何喜欢伤你们?”
苍言赶紧低头请教“请前辈明示。”他被眼前人的气势震了一瞬,若不是闻到淡淡的桃花香气和那身红衣,他还以为传闻中的落迟前辈真的来了。
“祸妖除了喜欢血肉外,绝大多数都好色,不论雌雄。修士的血肉、皮相都是经过灵气淬炼的。相比起凡人,算是很不错了,
你说,你们这么一大溜儿俊俏小生从它眼皮子底下过,不找你们找谁?”
他说就说,还顺手挑起苍言的下巴,顶着落迟的‘禁欲脸’做如此轻浮的举动,实在是很违和。
一向窝在自己高山门派中修炼的、耳濡目染皆是风花雪月的修士们何曾见过这等登徒浪子?
偏偏这登徒子还长得很好看,而且他调戏的还是个年岁看起来与他差不多的男子!
这画面惊呆了众人,白墨更是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