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支开了荼小西,笑问邱洛英:“邱兄,你当真要跟这小丫头这样计较下去?当真不觉得掉份儿吗?”
邱洛英哼了一声:“什么叫掉份儿。被这样一个小丫头侮辱而无动于衷,才叫掉份。我就看不惯她那狂样子,必得煞煞她的锐气才罢。”
江离摇头:“她狂,那你自己呢?我已经找不到词语来形容你了。罢了!”
邱洛英道:“这就词穷了?我说你江郎才尽,还总不愿承认。我的事,你莫管。”
江离道:“我才懒得管你。只是你别太过分,不然我不可能坐视不理。莫说是我,老云也不会不理。”
邱洛英道:“想不到啊,小江你竟然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你可别忘了,使君有妇,罗敷有夫。跟这丫头不清不楚的人可不少,你切莫要因她坏了自己的清誉。”
江离摇头:“看来那日的话,你一句也没听进去。什么叫不清不楚?江南白衣是她师兄,若二人不清白,还用等到今日?青衫已旧是女人。沈青衫更不用说了,他就是孩子心性,那里女弟子甚众,十余年从未有过桃色新闻,与这荼小西才见过数次,若是起了别样心思,那才叫奇闻。”
“玉竹公子呢?这可是比那两个青衫儒雅风流百倍的人物。有人说见他们私会数次。”
“你为了骂人,倒也学会了夸人,也算奇了。你用脚后跟想想,跟青衫已旧形影不离的,能是什么人?若不是她的情人,便是个女子,能与荼小西有什么关系?你也拿来说话,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当日初识这丫头时,你明知小弟成家多年,还要将我与她往一处撮和。我还没说你居心叵测,你倒说起旁人。”
邱洛英笑道:“小江莫不是动心了?我才说这么一句,你便有一箩筐的话回我,不是心虚,又是什么?”
江离无奈地摇头:“邱兄这态度,看来江某跟你是无法再说下去了。言尽于此,后会有期!”
说罢,对邱洛英拱拱手,起身走了。邱洛英耸耸肩,摇摇头,不置可否。眼睛却瞟着江离走去的方向,并不是去追荼小西,却是朝栖霞镇而去,这才略略放心。
邱洛英想着,自己此时去白云山庄,荼小西必然在云起的书房,也不便办事情。还是先去罗师兄家看看吧。
邱落英刚走至罗府门口的街上,便遇着李五带着一群人兴高采烈地往外跑。他故意挺身上前,李五不防,直直地撞了上去。邱洛英骂道:
“不长眼的家伙!这又是犯了什么错,被人追着打屁股不成!”
李五心里正高兴,虽然被骂,但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嘻嘻地说:“邱阁主好!小的该死,不小心撞上了你。邱爷大人大量,该不会与小人计较吧?”
说完就要跑开。邱洛英喝道:“站住!你撞了什么狗屎运,这么开心?”
李五扑哧一笑:“可不是撞了狗屎运么!”
邱洛英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抬腿把李五踹倒:“你小子吃了狗胆,连爷都敢骂!”
李五身后有一人憋着笑说道:“邱爷,我们可不敢骂您。五哥只是顺着您老人家的话,这也要挨打的话,小的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邱洛英道:“少贫嘴。快说,你们跑这么快作什么!”
李五爬起来拍着衣服上的灰尘,说:“自然是府内的差使了。邱爷,您老人家进去了就知道了。”说毕带着几个弟兄,一溜烟跑了。
邱洛英纳闷:府上有什么差使,用得着这几个家伙?他们这么高兴,莫不是罗三儿……
念及此处,加快脚步,进了罗府。因是熟客,也不用通传,直接走到大厅上。大厅里热闹非凡,罗老爷罗夫人正在陪一位老者说话。
邱洛英揪住一个家丁,问道:“堂上是什么人?”
家丁见是他,眼神闪躲,迟疑地说:“是……是老爷的亲戚……”
“亲戚?”邱洛英有些恍惚。他与罗家相交几十年,彼此就没有对方不认识的亲戚朋友。可是眼前这个人,他是真没见过。而且看上去罗氏夫妇对他颇为尊敬,会是什么人呢?
一边想着,一边往厅里走去。罗老爷看见了,急忙走出来,在门口台阶上对他拱手:“师弟来了。愚兄这边有点事,烦请师弟移步书房,愚兄稍后就到。”说着,摆了个“请”的姿势。
邱洛英对他拱拱手,去往书房方向走。心内嘀咕道:我来师兄这里,从来不用外道,怎么今日倒要我避开?还有,下人们也都怪怪的,莫非出了什么事?也不像啊,人们都是笑逐颜开的。不对,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思及此,邱洛英停住脚步,对一旁服侍的家丁说:“你自去忙吧,我且逛逛。”待家丁走远,他便转身在院子里逛起来。罗府家人远远瞧见他,行个礼就绕开了。邱洛英故作不知,仍旧漫不经心地走着,心想,总有人会说漏嘴,让我听得一言半句的吧?
果然,他听到两个丫头边走边说,别误了三公子的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