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刘皞恍惚地在路上走着,周婳地声音犹如当头一棒,令他如梦初醒。刘皞转过头来,在月光下她竟是如此楚楚动人,宛如天上那月中的嫦娥仙子一般,直把刘皞看愣了……那一日,正是宋朝之后才设立的中秋节。
周婳见自家大王直勾勾的看着她,娇羞地将身子转过来,拭了拭眼泪,心情舒畅了许多,声音也没那么哽咽了,笑着问道:“大王刚刚是怎么了?”
刘皞憨笑了下,环视了四周道:“刚从军师那里出来,听了些祝炜消息,不禁让我震撼些,噫,殊不知我竟走了这么多路。”
周婳轻盈地将身子转了过来道:“大王刚刚那无神的样子,直把我吓坏了啊。”
刘皞欢喜地单手拍在周婳肩上,也忘了分寸,叫道:“刚刚多亏了你,否则我现在身在何处都不知。”
周婳惊了一下,头微微一侧,刘皞猛然惊觉,可能是自己过激了,迅速将手抽回。周婳脸上也现出一丝绯红。
周围一片寂静,秋风习习,二人四目相对,异口同声地轻声道:“明日便要渡江作战了,定要小心……。”
两人面对面傻笑着,刘皞挠了挠头,有些按耐不住,心如脱兔一般,便转身道:“天色太晚了,早些歇息吧……。”言罢,便加紧离去了。
周婳原地站在那里,不禁笑了一下,目送了大王离开。这大王傻里傻气的,心智纯朴,到底能不能成的了气候?秋风扫过,迷的周婳紧闭双眼,亦吹散了周婳青丝,周婳不自觉握住自己手时,感觉冰凉的很,才发觉今晚竟是这般的冷,只得不舍地回去了。
翌日清早,众人集齐来到岸边,旌旗飘扬,诸将整军待命,却听刘皞高声喊道:“黄山诸位将士听令,登陆逍遥津待命!”
诸位将士应道“诺”!转身上船,每艘渔船挤满了士卒,便一齐放肆地划向对面。
可刚划过长江一半时,却见对面出现了排了一列伏兵,一排排大旗瞬时立起,杀声大起,正中有一面旗大书一个“田”字,是那征西护军——田续。
船上士卒吃了一惊,却听那田续笑道:“亏我家祝炜将军足智多谋,否则让尔等渡过江来,岂不误了大事?”
却见那一排排弓箭手张弓搭箭,船上领队袁航一见,紧握拳头,啐道:“众位汉子,下水!”
田续刚下令放箭,却见那些黄山士卒纷纷跳入水中,竟都是识得水性士卒。田续跳下马来,上前观望,都不见踪影,怒道:“向水下放箭!”
却听“嗖嗖”声响,诸多箭矢射向水下,正当田续刚要松一口气时,却听一边一声叫呵:“田续,纳命来!”
田续刚转过头来,却见那边来了队人马,两面大旗上书着“玉面阎罗”和“妖罗刹”,正是那陶牧和童婧,从檀溪桥率兵而来。
那田续翻身上马,提刀叫道:“好啊,弓箭手准备!区区降将也敢前来受死?那田某便成全你们!”
那些弓箭手又转将过来,直对陶牧童婧,却见陶牧童婧挥舞手中刀和槊,纵马而来。田续见敌将要接近了过来,刚要上前对阵,却听身后也有一声叫呵:“田续将军莫慌,张统乐肇来也!”
那乐肇舞枪挑衅道:“上次一见还是同仇敌忾,今日一见竟是对头人!”
陶牧也不示弱,呵道:“只怕是尔等不识黑白罢!”
有援军增援,田续大喜,就在此时,从水中钻出了袁航和那些个赤朓黄山士卒,口里衔刀,那袁航两手撑地上了岸,田续吃了一惊,挥刀砍去。袁航向后拔出铁鞭来抵挡。却听“咯噔”一声,反震得田续两臂痛麻,险些没掉下马来。
却见陶牧、童婧与张统、乐肇两队人马赶到,厮杀了起来。那田续经过那么一震,心中不免畏惧,自知敌不过他,便纵马要逃,被袁航一把抓住马尾,那马竟逃脱不掉,一声嘶叫,田续吃了一惊,这大汉竟有如此神力!又一把将田续抓下马来,揪住他绦子呵道:“小子!是你要放箭伤我!”
田续被呵的叫不出声,也不肯求饶,张统正与那陶牧对阵,却见田续被抓,便撇了陶牧,挥刀去奔袁航;袁航见状,怒气正盛,便把田续一丢,挥鞭去打张统。
刀鞭刚一接触,张统心里只道是:这厮好大的力气,竟震的臂膀痛麻的很,恐敌不过。张统又瞥见了一下田续,已爬上马,回头望了望,不知是否要上前一助?却见袁航把头一转看向他,田续惊叫了一声,连忙退去。张统趁此也虚晃一刀,先行退去。
在弋阳的祝炜收到前方报信,听闻田续、张统的退败,不免恼怒,恨道:“我千算万算,竟还是没算到敌将如此凶悍!”
军司马——夏侯咸上前说道:“将军,恕我直言,前几日收到消息,关内侯——文鸯从洛阳而来,驻守合肥。可我等在此交战,身处合肥的文鸯为何不派兵增援?”
祝炜笑道:“区区一反叛将领,不来也好,虽说此人武艺高强,但朝秦暮楚,倘若阵前投敌,还要分兵拒他,岂不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