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萧然看着秦绾这般样子,冷哼一声道
“你倒是个会说话的!”
“不过不必做戏给本王看!本王用不着你费那些劳什子心思!”
阮萧然说完边转身离去,走到门处又停下来,扭头冷冷道
“陛下令你五日后随本王去行宫,给本王提前打点好你那些劳什子!
别的耽误行程!”
说完冷哼一声,兀自推开门走了。
阮萧然刚走到院中,只听身后屋内,有人断断续续哭着唱
“那渔民藏起鲛人仙裳,任奴找的个天昏海殇地也泱泱。”
“明明是卿把奴从礁岩上捞,怎的不过数月就变了面庞?”
“好叫奴一个心儿随雨碎,梦也辞不得这渔民庄!”
“却骂得奴,最好是啼啼终日不得遑!”
“须得奴泪儿多落些,卿好拿去换碧氅,怎的奴心戚戚换来的竟是这般好模样?”
阮萧然停住了脚步,这小眼线,虽然唱的一口吴侬软语。
但他阮萧然还是听懂了,这是把他比作那始乱终弃的渔夫…..
她就是那日日哭泣的鲛人了?
阮萧然无语,冷哼一声终是走了,随她怎么觉得吧!
见阎王爷走了,四月和香兰赶紧进屋,看见秦绾脖子上的红痕,两人都心疼坏了。
“姑娘,那将军怎么下手这么重啊…”
“到底什么事啊要对姑娘下这样的狠手?”
秦绾看着四月和香兰关切的眼神,却抹了把脸笑了起来
“自然是好事,皇上派我五日后随将军去行宫避暑,怕是选的人不衬将军心意吧”
“方才他也是气短,无妨的。”
四月见秦绾笑着,还以为她是在勉强,正想为自家姑娘继续打抱不平时。
秦绾就吩咐四月找小五出府去买些糕点来,细细交代了一番买哪几家铺子时兴的点心,还要仔细的挑好糕点样子。
四月应声去了后,秦绾拉着香兰的手,诚恳道
“你可知将军今日是因着是我妨了哪位姑娘?”
“我自进了将军府,便想着好好活下去,只求一个安稳,香兰你是个老实心性的人。”
“我也愿意信你,今日咱们交了心,日后我必待你如四月一样,咱儿敞开门还是主仆。”
香兰不是没见过秦绾怎么待她和四月好的,自她进了这个院子,
主子就一直把她当妹妹一样。
“关上门呢,你,四月,小五。咱儿就是一家人。”
香兰听着秦绾这番体己话,早就泪眼汪汪了,
她紧紧握着秦绾的手,不停的点头,回道
“奴婢早就心跟了姑娘了,以后更是愿意把姑娘当唯一的主子。”
接着主仆二人细细的交流了将军府的秘辛,
大到妾室夫人们家是哪的可有依靠,谁平日里最得宠;
哪几个主子是心性好的,哪几个又是面热心冷多番主意的。
小到丫鬟婆子都是跟着哪家主子的,各个院里最得意的大丫头都叫什么名字,
府里哪些个婆子最好说话,香兰都细细的跟秦绾说了。
不过秦绾最关心的一点,就是香兰自小在阮萧然的主院做活长大
——可知阮萧然有什么特别喜好,或是可以用来做一番主意的东西吗?
香兰托着腮想了好一会,突然想到一件还算是重要的事情,惊喜道
“主子,奴婢记得将军小时候还是皇子的时候,
他母妃栗昭仪曾经常给他做一道糕点。”
“好像是叫牛乳酥。将军很是喜欢,
不过栗昭仪过世的早,后面就没人再送这道糕点给将军吃了…..”
秦绾听着点头,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其实今日阮萧然的责骂和暴戾不算什么,进了这将军府哪个女人不都仔细着不敢行差踏错。
他觉得自己是太子的人就这么觉得吧,反正妾位占了,嫁也嫁了。
自己在他心里的印象本就跌入谷底。
这下做什么也方便了,都在谷底了哪怕什么行差踏错呢~
而且今日秦绾虽说是做戏,哭的怜人的可是真真儿的,
不也哄的那阮萧然没纠缠多久就离去了吗?
说不准过会子他再回想,就算心里认定秦绾是眼线也好。
他阮大将军平白无故把对陛下的气撒到她一个小小乐姬身上
——偏着秦绾还不抵抗,嘴上光捡着体己话说。
就算他大将军心里再厌恶秦绾,内疚这种情绪也是最会见缝插针,悄悄扎根的。
再说了,去行宫一事,虽不是秦绾能左右得了阮帝意思。
但不失为一个打通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