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结果就是书房被他砸了个稀巴烂,连传话的太监都被打死了。
自太子过世之日,朱景渊就被解除了禁足,所以近三个月他没少折腾,现在看来其实做的是无用功。
按理说到了这一步,朱景渊该认命了,可他还是觉得不甘,他确实已经魔怔了。
陈芷虽为女流,却也看得最是明白,所以她干脆直接下令,让家中奴仆把朱景渊看住。
可奴仆终究是奴仆,又如何能把这位给看得住,没办法陈芷只能让儿子们上。
朱景渊的儿子们,大的也已经十六岁成婚了,十二三岁的小子也有几个,还真就把朱景渊给控制住了。
这些小子们,当然希望老爹做太子,为的是自身往后的好处。
而眼下悖逆犯上,把老爹给看押起来,同样是为了自己的好处。
睿王府内发生的事情,当天下午就传进了宫里去,顿时引得皇帝震怒。
最终,一道上谕被送进了睿王府。
“上谕,睿王狂悖,打死人命,屡犯法纪,朕欲宽之,上苍难容……”
谕旨内容极其严厉,偏偏来传旨的太监,乃是东厂掌班太监邓安,这位曾经的襄王府总管太监。
此刻邓安来宣读旨意,看着眼前跪着的睿王府一众人丁,这厮心中可以说是爽透了。
“着……褫其亲王之爵,改封恭顺王,以观后效,若再有……”
没等邓安把谕旨念完,被降爵的朱景渊悲愤交加,喷出一口老血后瘫倒在地。
睿王府众人正要施救,却听邓安呵斥道:“肃静,不需妄动!”
他这一吼,随行侍卫跟着大喊,直接把王府众人镇住了,此刻圣旨当头便不敢妄动。
尤其陈芷,看着倒地晕厥的夫君,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可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而后邓安继续念着,抑扬顿挫多少有些拖延的意味,让朱景渊多遭了罪。
再说另一头的皇宫内,朱咸铭坐在书案后,对这墙上皇后画像道:“清音,降他的爵位,恰是为了护他周全,想来你不会怪我!”
太子已经走了,嫡子只剩下两个,朱咸铭现在唯一的念头,只是让朱景渊活下去。
转眼又是两天过去,睿王改封恭顺王的事情,再度在京城之内传开,这更让世人明白皇帝立储的决心。
十月二十四,在经过反复打磨后,册封太子的圣旨定稿,于当日中午由礼部侍郎梅敬文送达襄王府。
梅敬文,是赵玉山的得意门生,正统二年二甲头名,历任翰林院书庶吉士、检讨、编修、修撰、金陵巡按都御史、督察院佥都御史、河南河北布政使、礼部侍郎。
这样履历,是入阁拜相的典范,而这次赵玉山运作他来传旨,就是想要再推他一把。
宦海漂浮十六载,已满四十的梅敬文,当然明白恩师深意,此刻心中既有感激,也有对未来的憧憬。
四十来岁的人,竟跟年轻人一样,心中无比的激动。
襄王府早已设好接旨一应陈设,在府上众人全部到场并排班站好后,梅敬文手捧圣旨出现在台阶上。
“圣上有旨!”
朱景洪等人即刻跪下,然后山呼万岁行了大礼。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
册立太子,乃是大明朝一等一的大事,按理说该颁布最正式的诏书,而不是眼前的敕旨。
其中原因在于,今日之旨乃是颁给朱景洪个人,告诉他你被皇帝册为太子,而非是面向天下臣民宣告。
而那份最正式的册立诏书,则将在十一月初一大朝会上,正式向天下臣民颁布。
“储贰之重,式固宗祧,一有元良,以贞万国……”
“襄王景洪,器质冲远,孝惟德本,仁为重任,……”
“戡翦多难,征讨不臣,嘉谋特举,长算必克,朝野具瞻……”
“宜乘鼎业,允膺守器。可立为皇太子!”
听到可立为皇太子这句时,朱景洪心中百感交集,多年来的拼搏涌上心头,让他深觉此番际遇之不易。
而在其身后,宝钗同样心情复杂。
从金陵一失怙之女,到被选为公主伴读,再到无比尊贵的亲王正妃,再到马上将得的太子妃……
她只感觉,自己这辈子无比幸运,回头一想竟觉得不太真实。
“所司具礼,以时册命,钦此!”
梅敬文念出的最后一句,就是说让朱景洪等待正式册封,不出意外就是在六天后。
“儿臣朱景洪,领旨……叩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跟着朱景洪一道,襄王府众人也都叩头山呼,场面一时间无比热烈。
“殿下,快快请起!”
当朱景洪接过圣旨后,梅敬文连忙将朱景洪扶起,然后跪地向他行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