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人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残肢遗骸铺满一地，断臂伤痕血流如注。
有的尸体因为刚死不久，身体里的神经还没有完全坏死，偶尔能看到一条被撕扯下来的胳膊在地上蠕动，一截不完整的躯干不断抽搐。
在杀光所有人之后，最终，白亦飞的暴戾气息逐渐消散，长呼了一口浊气，整个人如释重负，彻底放松了下来。
“对不起，让你看到了这么血腥的场景，”白亦飞立即换上了之前人畜无害的微笑，面向杨宽解释道：“不要担心，只要下一次有其他【面试者】参加这个游戏，他们还会复活的。”
“你是…僵尸吗？”杨宽直勾勾地盯着白亦飞口中的獠牙，亲眼看着那两根堪比老虎剑齿的牙齿缓慢地收缩了回去。
“当然，我是一名【九代僵尸】，这些【刬谋人】的死都是有价值的，”白亦飞温文尔雅地解释道：“杨宽，你知道吗，僵尸的实力都是吃出来的，准确来说，是吸人血吸出来的，所以说他们没有白死，每一次我都会吸干他们的血液，成为我体内的养分。”
说到这里，白亦飞漆黑如墨的双眸也在此刻恢复了正常。
“【九代僵尸】是什么意思？”杨宽试图得到更多信息。
“除了【始祖僵尸】以外，【一代】最强，【十代】最弱，被我咬过但是没被杀死的人类，会成为【十代僵尸】。”白亦飞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淡然地解释道。
“被咬过但没被杀死？”杨宽皱了皱眉，思索道：“也就是说但凡是被你咬过的人，你都可以主观控制他们最后到底变不变成【十代僵尸】。”
“没错，你很聪明。”白亦飞微笑地回答道。
“那被【十代僵尸】咬过的人会变成什么？”杨宽继续问道。
“问得好，那种东西在我们眼中已经不能算是【僵尸】了，他们会变成惧怕阳光、惧怕十字架、惧怕大蒜、以及惧怕一切神圣物品的【吸血鬼】，他们血脉太差，吸再多的人血也不能【突破】，仅仅只能维持生命，永生永世生活在黑暗之中，不见天日。”白亦飞解释道。
“【突破】？那你需要吸多少人血才能突破到【八代僵尸】？”杨宽疑惑道。
白亦飞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清楚，吸人血吸的不仅仅只是血，还有人体内的生命力、精气、寿命，【刬谋人】只能算游戏副本当中的【类人生物】，他们体内的生命力和寿命只有维持七天存活的量，体内的精华就好像被定格了一样，吸再多也不如一个真正的人类。”
杨宽扫视了一圈满地的尸体，发现即使是那些已经死于乱斗之中的人，也被白亦飞抓起来吸干了血液。
如此看来，短时间内死亡的尸体对僵尸而言同样有用。
杨宽有了一个思路，快速地计算了起来：“每次【屠戮天局】你都能吸两百个【刬谋人】，三年以来你一共吸了31200人，也就是218400天的量，一个真正的人类如果按70年的寿命来算，那你岂不是相当于吸了8个真正的人类？”
白亦飞摇了摇头，苦笑道：“不是这么算的，对于我们【僵尸】而言，18~35岁之间的男性是最有营养的食材，其次就是身怀六甲的孕妇。”
“畜生！连孕妇都不放过。”杨宽忍不住骂了一句，说道：“别和我装无辜，你总不能告诉我，那些败给你的134位【面试者】都被你亲手风光大葬、入土为安了吧？”
听到这话，白亦飞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尴尬地解释道：“我是【刬谋大学】这个游戏当中的一环，他们死在游戏里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不是我杀了他们，而是崇伶……”
“好了！不用说了，没意义！”杨宽摆了摆手打断了白亦飞，说道：“所以【鬼怪】不会攻击身怀【罪恶】的【面试者】，这条规则只适用于死障罪地，而不是游戏之中，但即使是在游戏里，鬼怪也不可能无理由杀死【面试者】，前提是面试者必须是在游戏中遭遇失败，或者在博弈中败给鬼怪，鬼怪才能合理化杀死面试者，否则任何与【鬼怪】有关的游戏都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杨宽目光一寒，再次问道：“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十代僵尸】是不是也拥有近乎永恒的寿命？”
“当然，”白亦飞回答道：“僵尸不死不灭、无魂无魄，不受死亡裹挟，尤其是【僵尸始祖】和【一代僵尸】，可以说是与天地同寿，即使是最弱的【十代僵尸】在不断食血液的情况下，也能活上千年之久。”
“上千年？也对，千年的时间足够一个【十代僵尸】吸够足量的人血，突破为【九代僵尸】了，理论上只要是僵尸，不缺人血，就等同于拥有永恒的寿命。”杨宽徐徐说道。
“差不多吧，活了这么久，还从未听说过有哪个僵尸是耗尽寿命而死的。”白亦飞笑着说道。
“该放我走了，我知道该从哪里着手调查了。”杨宽严肃地说道。
“现在不行，明早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白亦飞难得认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