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肉和血雾夹杂着粉白色的粘稠液体，溅到了每个人的身上。
最后的一刻，由于查度死死抓住杨宽的衣领，在爆体而亡之后，杨宽的身上沾满了查度的碎肉和鲜血，满是污秽，彻底变成了一个血人。
“呕！”
陈嘉颖、许若涵、周玥几位女生恐惧万分的同时感到一阵生理不适，疯狂呕吐起来。
沈元义和张文杰也是隐隐作呕，但好在忍住了。
常武身为刑警，再恐怖的场面他都见过，倒是没受到什么太大的影响。
“靠！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张文杰有些崩溃，抱头大吼道。
这个时候，王生站出来说道：“小伙子，小姑娘，多亏了你们，救命之恩，王某人没齿难忘，只不过现在我们又该怎么办，这座大厅连个门都没有，要怎样离开这里？”
杨宽没有回答，只见他把外套脱了下来，擦了擦脸上的碎肉和鲜血，然后便在查度的尸块里翻找了起来。
苏沐晴强忍着恶心，从一旁捡起了一把刀，用刀不断拨开地上的碎肉，一起和杨宽寻找着什么。
“要找钥匙吗？”常武问道。
“差不多吧，但应该不是钥匙。”杨宽回答道。
沈元义猜测道：“会不会是线索之类的？”
闻言，杨宽点了点头说道：“大概率是，至少现在我们出不去，也不能出去。”
此话一出，众人不由再次抬头，透过玻璃天花板看向外面的天空。
漫天飞舞的鬼怪，一眼看去便知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
没过多久，苏沐晴在碎肉之中，用刀触碰到了一个硬物，与刀身发生碰撞，发出了清脆的金属交鸣声。
“找到了。”苏沐晴惊喜道。
“我来吧。”杨宽拦住了苏沐晴，没有让她伸手去拿。
反正现在杨宽全身都已经被鲜血和碎肉沾染，也不在乎恶不恶心了。
在拿出硬物之后，擦干上面的鲜血，众人发现这是一块巴掌大小的铁牌，表面打磨的极为光滑，上面刻有密密麻麻的小字。
“鬼人长存持有权限手牌。”
“此牌持有者可执行【面试者考题】，并自愿接受【同化】且同意【晋升准则】。持此牌者在权限期间可获得【长存】（除【面试】期间降临【死罪】以外），以此保证持有者长期行使罪恶。”
“若此牌持有者在【面试】期间行使罪恶失败，且未能达成【同化】最低要求，则视为【长存无效化】，罪恶归【面试者】所有，此牌持有者的意识将进行【转化】，避免泄露×&%*的任何相关信息。”
“签署人：×&%*。 持有者：查度。”
众人面面相觑。
手牌看上去一切正常，可为什么感觉少了什么？
杨宽只感觉到一阵诡异，说道：“无法被认知，又好像不是人类的语言，至少我无法理解，也没办法发音。”
“我形容不了这种感觉。”苏沐晴分析道；“【它】在我的认知里不存在，人类现有的语言都不能对其进行任何描述。”
听到苏沐晴的话，众人只觉得汗毛竖起，浑身上下都不禁颤抖了一番。
沈元义若有所思道：“疑点太多了，先不说这个东西，单是手牌里说的有很多东西，我们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例如【长存】【同化】【晋升准则】【转化】，这些词的含义又是什么。”
杨宽眉头紧皱，无奈道：“还有查度死之前说的【先贤留下的文字】，为什么他死之前会性情大变，仿佛变成了一个清醒过来想要复仇的人。”
“有没有可能他以前也是人？因为被同化才变成鬼人的？”苏沐晴问道：“刚刚你说过，人死为鬼，鬼死为聻。”
杨宽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思路确实没问题，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聻死为希，希死为夷，夷化为微，所谓【化险为夷】的夷，和夷人的夷是一个意思，但是，既然人死为鬼，变成鬼人的应该是我们才对。”
常武此时也听懂了大概的条理：“如此说来，鬼人之上还有聻人、希人、夷人、微人，他们都是被同化的，但这个手牌的存在又代表查度是自愿的，这岂不是前后矛盾了？”
“不，不矛盾。”杨宽似乎捋清了事情的脉络，说道：“手牌虽然代表查度是自愿的，但不能代表他不是被迫成为鬼人的，受到威胁或者无路可退的极端情况下，一样可以达成自愿的前提。”
如果说【同化】就是从人迈向【鬼聻希夷微】的第一步，那一切都说的通了。
包括手牌的内容和查度死前的变化。
“我觉得重点是【罪恶归面试者所有】这句话。”陈嘉颖捕捉到了另一个信息。
沈元义若有所思道：“你是想说，身怀罪恶？”
陈嘉颖点了点头：“查度之前说只要身怀罪恶，并且罪恶足够多，就可以享受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