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难道还想回到过去那种‘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的生活？在这里，你可以尽情发挥，将你的才华用于罪恶，惩罚那些充满铜臭味的资本，岂不美哉？”
“王生，材料公司的部门负责人，那批劣质材料让你拿了不少好处吧？”
“哦，对了，我怕是忘了，他们是用你女儿威胁你，你才答应的。”
“可惜，太可惜了，他们绝对没有告诉你，那批材料正是用来修建你女儿所在的学校的。”
“那群人可真是手眼通天啊，连你这个负责人都能瞒过。”
“地震之后，医生甚至不愿意让你见女儿最后一面，怕是已经面目全非、无法修复了吧？”
“他们把你推出来当替罪羊，没错，谁叫你是负责人呢。多么可笑啊，法律制裁的是你这位失去女儿的受害者，却保护着他们！”
“所以，除了罪恶，你还有什么手段能复仇呢？”
“至于许若涵、周玥，你们不也一样？表面上光鲜亮丽，实际上同样倒在了金钱的脚下！”
“他们对你们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众多玩物之中，你们也只是可以随意丢弃的那一个罢了！”
“最可笑的是，你们的父母还以为你们有多么高贵，开口就是普通人奋斗十年都赚不来的彩礼！”
“而那些羞辱你们的人，时至今日，在他们面前，你们依旧抬不起头，依旧是随手可丢的玩物！”
在鬼人查度口中，每个人失败的人生都被三言两语讲述了出来，此时的他好像一个高高在上的救世主，救赎着这些失败的人生。
“清醒吧，以恶制恶，以暴制暴才是你们最好的复仇！死障罪地才是你们的归宿！”
“那暗无天日的生活究竟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放弃吧，放弃你们身为人的约束！”
“尽情宣泄你们的罪恶吧！还在等什么！人性本恶，在这里，你们将会得到梦想中的一切！”
“救赎虚伪，罪恶至上！”
说到这里，鬼人查度几近陷入癫狂，整个人突然狰狞地大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他的话逐渐感染了众人，似乎正在勾起人们心中最原始的恶意。
除了杨宽和苏沐晴，其他八人的眼神逐渐涣散，目露凶光。
来自于人性深处、最丑陋、最极致的恶意，在这一刻仿佛凝结为实质，阴郁的空气都夹杂着罪恶的气息，几乎快要渗透每个人的心神。
杨宽不知道鬼人查度的话是不是蕴含某种特殊的魔力，虽然鬼人查度没有说到他，但听着其他人的故事，杨宽还是会觉得脊背发凉。
“这样的佞语，太可怕了。”杨宽眉头紧皱。
“嗯？怎么说？”苏沐晴看了一眼杨宽。
“查度最可怕的地方，就是把人性本身的欲望，歪曲为宣泄罪恶的理由。”杨宽见苏沐晴同样没有受到影响，这才松了一口气。
杨宽很害怕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会陷入孤军奋战的境地。
“没错。”苏沐晴点了点头，说道：“查度的话只强调利益结果，不谈情感寄托。”
“比如呢？”杨宽饶有兴趣的看着苏沐晴，问道。
“例如常武，身为警察，虽然又苦又累、赚的还少，但他收获了人民的爱戴、敬仰、信任、尊重、以及父母一生都以他为傲的情感。”
“他为人民保驾护航，人民把他高高举起。双方是相互认可，相互成就的，有些职业所要承担的责任，能让一个人的人性，蜕变为最接近神性的存在，岂是那些没有底线的戏子能够相提并论的。”
“人是复杂的动物，这些充满人性光辉的情感，不是区区几两碎银能够比拟的。”苏沐晴双手环抱道。
杨宽闻言点了点头，接过话锋道：
“人心其实就是一杆秤，只不过要看秤的主人如何使用它。赵一帆也是如此，能成为兽医，他的初心自然是热爱动物，在救治动物的过程中获得治愈和救赎，这种情感的升华，尊重生命的态度，远比兽医这个职业本身更加伟大。”
“那你觉得，该怎么破局？”苏沐晴问道。
“无需破局，我们从未在局内。”杨宽摇了摇头。
“那他们呢？”苏沐晴伸出手指了指那八个人。
“我说的就是我们，十个人。”杨宽伸出了一只握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