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只是觉得似曾相识,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所以拿起来看看。”温言佯装淡然地说。
从昊月眼睛微眯看了一眼温言,“哦?我以为你认识呢。这应是桃公子出事之前医的一个病人之物。”
温言心中惊雷闪过,原来父亲竟然逃了出来?还寻了桃公子医治?原来当年竟有如此隐情!
水雨凝见二人都不说话,明白温言有难言之隐,她认真地将桃公子的笔记整理完毕之后,与从昊月说着要看看药王殿的风景,顺势将面如土色的温言从殿内带出。
两人默默走了很久,快到虎杖山之时,水雨凝见四下无人,一边是开阔的溪流、另一边是山脚的凉亭,试探地问温言刚才的玉佩是否有什么不对。
温言的思绪从父亲与桃公子那里被扯了回来,他看着水雨凝关切的眼神,勾唇一笑:“雨凝敏锐,看来是真心关心我的啊!”
“这玉佩是我父亲贴身之物。”
水雨凝明白在如此重大的问题上,温言自然是不会看错的,眼神安慰示意温言继续说。
“当年我司家一族因给木国进献宝物一事而获罪,全族上下男子均被判斩首,我司家在京城多年自是有不少门徒。父亲应是保全我与母亲之后,让那些门徒死侍在斩首当日集结救司家一族性命。”
“那后来呢?”水雨凝关切地问。
“当时详细的情况我一直在查,目前查到的就是当时门徒死侍确实发动了民变,劫了刑场,只是我司家一族男子众多,也不知到底救了谁。所以一直以来我一直在找寻父亲和母亲的踪迹。”
“那看来,伯父应是被救下了然后来寻桃公子治伤。”水雨凝顺着温言的话说。
温言邪魅一笑:“伯父?雨凝,你倒是有点意思。”
水雨凝白了温言一眼,事到如今竟然在这种细枝末节分心。
“这桃公子应是我父母故交,我小时候就记得他们提及过桃公子,只是当时年幼,我不太记得桃公子的相貌了。若真是如雨凝你所言,那桃公子一事也许与我父亲之事有关,现如今看来那新掌门鹿远似乎也牵涉其中。”温言说到鹿远,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辣。
“确实,按从长老所言,这鹿远是桃公子一事中获益最大之人,而且仇家追杀一事更是漏洞百出,看来这鹿远定是遇到了你父亲,没准就是他将桃公子逼上绝路的。”水雨凝说完捂住嘴四处看了看,想到拜见鹿远时他对温言水雨凝了如指掌的样子,后背不免有些发毛。
温言用骨节分明的大手安慰地抚在水雨凝肩上,说:“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去寻瀑布,去找那七绝秘境。到时候你再帮我‘查案’,可好?”
水雨凝被温言逗得不再紧张,温言总是关注水雨凝的一举一动,而不知从何时起,温言的一举一动也会牵动水雨凝的心绪了。
既然已经行至虎杖山山脚,那从昊月所说的两山之间的瀑布就在眼前了,两人随后快步向虎杖山中走去。
远处,一道黑影闪过,殊不知在那黑影之后还有一道粉色的香袍,在微风中摇曳生姿。
那黑影看着温言与水雨凝二人向虎杖山而去的方向,转而向柴胡殿那位鹿掌门一一进行了汇报。
却不知身后这修为更高的粉衣女子痴痴地望着温言的背影,露出势在必得的笑意,一阵风过后,什么身影都不见了。
虎杖山不愧是药王殿名山,远处看确如伏虎一般,只不过这虎却是咆哮之虎,其中身形高耸入云、仿佛一不留神就入了仙家境地。
水雨凝二人对爬山来说并不陌生,毕竟在落雨谷也是经历过一番波折的。
刚开始一路上溪水清澈、两旁绿草如茵、花开遍野,随着山势越发陡峭,水流湍急、草甸被灌木丛所替代,山花也越来越少。
鸟鸣山更幽。越走两旁的树木越高,当两人回过神来,山路两旁已然是直插云霄的苍松翠柏。
水雨凝见天色渐暗,有些担心,这毕竟不是两人熟悉的落雨谷,而前方还有多久才能到虎杖山和佛手山交界处两人都不清楚,今夜难免在山中过夜了。
温言看到水雨凝忧心的样子,修长的大手轻抚水雨凝柔软的发丝,“雨凝,今日在山中留宿的一应准备我都带了,不必忧心。若是累了,尽可以休息。”
水雨凝有些惊喜,没想到温言即便在找到他父亲重要线索的特殊时刻,都能将他们进山之事思虑周全。
也不知是不是被感动了,水雨凝眼中星光更甚、本就深邃的眸子此时像装了一整个银河一般璀璨夺目。温言单手轻点了一下水雨凝光洁的额头,“这就被感动了?怎么办,你还有两次救命之恩等着报呢!雨凝,你说,你怎么报答我啊?”
水雨凝感动之时,山中下起了小雨,小雨如蜜、甜丝丝地轻抚在两人的头上。不知不觉都欠了温言这么多了,一开始自己还信誓旦旦地想着记在心里,到时候一并奉还,结果却是越欠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