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不叫温言,我姓司,应是叫司温言才对。
“但是这姓在平时会为身边之人带来无穷的灾祸,所以特意叫温言。”
温言眼中神情落寞,哀伤与悲痛在眼中闪过,看到水雨凝之后变成了无尽的温柔。
水雨凝放慢脚步,温柔的走在温言身边。
温言笑着摸了摸水雨凝的头发,“没事,都是过去的事了。”
水雨凝也意外的没有甩开温言的手。
“我,司温言,曾是世家大族司族出身,我们家族书香门第、世代为官、家风清正,祖辈上也出了不少肱骨之臣。到了我父亲这一辈,父亲司驰瀚,官拜礼部尚书,与母亲红氏恩爱有加。虽然他们只有我一子,从小对我悉心教导,也没有给过我太多压力,我也与其他王公子弟一样度过了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父亲代理着司家一直在朝廷中作为与木之国花木园的使者,与木之国的往来主要靠我们家来,每次花木园的敬神节,父亲都会通禀朝廷,再替朝廷为木之国送上敬神节的贺礼。因为朝廷官家愿与其他国交好,所以司家也深受朝廷器重,司家一时风头无两。”
“但是好景不长,在我十一岁那年,也就是雨凝你现在这般年纪,花木园的敬神节献礼竟然出了重大的纰漏,当时司家代表朝廷进献的各类礼品中竟然出现了魔化之物,令木之国长老震怒不已。自古修仙求道自然与魔道势不两立,但越是灵力充沛、道法高强之人越需要避免堕入魔道。这礼物本就是司家独家经手,在送到花木园之前不应出现任何问题,除非是司家出了奸细或者到了木之国之后他们木灵木仙那里出了问题。”
“不过这送给木之国的礼物出了问题,司家难辞其咎,当时的官家震怒,为了维护与木之国的关系,竟然要将我司家全部成年男性斩首、未成年男子与全部女子或流放、或沦为官奴……”
水雨凝察觉温言此时声音有些哽咽,扶着温言在路旁石墩坐下,用小手轻抚着温言宽大的后背:“温言,你,不愿提起就别说了……”
温言感受到水雨凝的拍打,眼中闪耀着星光,爽朗一笑说:“没事,还是都告诉你吧!”
水雨凝有些不忍,蹲在温言旁边,温言却拉着水雨凝让她挨着温言坐下,水雨凝有些脸红,但是看温言失落的样子又不忍心此时打击他,顺着温言的话说:“那朝廷也太不讲理了,这也不探明实情就乱杀人,这与匪徒有何差别?”
温言笑了笑,轻轻拍了一下水雨凝的白嫩柔荑。
“那时的我还是个孩提,本是天真烂漫成天想着玩的年纪,家中逢此大事,也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只记得当时父亲被带走时母亲哭的几乎昏厥,然后母亲让我背了几句小时候父亲让我背的诗句,让我去隔壁镇子寻一个远方舅父。母亲当时还骗我,说她明日就过来找我,让我先去和舅父说明。”
“我当时真的以为母亲会来找我,我跑了一天一夜找到了隔壁镇上的远方舅父,因为舅父与我家已算非常远的亲族了,加上之前也并未牵涉司家事务,所以并未受到牵连。”
“当时舅父待我极好,虽然小时候我只见过他两三次,但是他不嫌弃我身无长物,每日给我好菜好饭,虽说没有锦衣玉食,但也算非常富足了。我当时天天闹脾气,每天有劲儿就耍脾气要找我的父亲母亲、没劲儿了就找个小墩子在家门口坐着等母亲,我每天都等到天黑被舅父哄着回去。当时我每天都在想,明日,明日母亲一定就来接我了。到时我们一家三口还能回到之前司家的大宅院中,我也可以继续被父亲和母亲宠爱着。”
“我一等就等了半年。”
水雨凝并未打断温言,只是内心柔软的水雨凝此时也对年幼的温言心生怜爱,这与世无争的少年为何被迫变成了这样。温言顺势拉住了水雨凝的小手,再也没放开,水雨凝也没挣脱。
“这半年,我每日都等母亲,隔壁家的姐姐小蝶大我两岁,我和她相识之后,她每日也陪我在院子门口等母亲,小蝶姐姐很温柔,对我也很好,每日的等待好像也没有那么难熬。再后来,我放弃每日等母亲了,但是隔几天还是去村口看看,舅父没有子女,但是对我一直很好,总是笑眯眯的。他经常怜惜我身世,偶尔吃饭时也聊起我的父母,还问我父母定情之物是不是一个玉珏。”
“我对那玉珏倒是有些印象,可是小时候家中锦衣玉食、雕梁画栋,这种玉器在家中实在太多,所以我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倒是舅父经常问我这玉珏的样子和特点,还有放在家中何处。”
“后来有一次,隔壁小蝶姐姐病了,我本去寻她去村口玩,结果那日扫兴而归,舅父以为我还在村口,我听到了舅父的心里话。”
“当时与家奴说话的舅父声音阴狠,似是花了不少银钱搜刮我家宅中各类宝物的下落,尤其是那玉珏,但似乎并无收获。舅父和那奴才商量要将我饭中下药,诱我说出实情。其实,我不知那玉珏下落就是实情。”
“我当时很怕,连忙逃出了舅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