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牛群到了,齐整而奇怪,第一大队的独角犀牛群,浩浩荡荡,每只爪哇犀牛和印度犀牛背上,站着不少的黄嘴的牛椋鸟;第三大队的双角犀牛群,威风凛凛,在这些黑犀牛、南方白犀牛和苏门达腊犀牛的头顶,飞舞着红嘴的牛椋鸟;第二大队是由小犀牛们组成。他们涂的白白的,不只是他们的角,还有灰白的眼圈灰白的脸灰白的嘴,像极了北方白犀牛,那些已经消亡了300年的北方白犀牛。
嘹亮又悲切的歌曲,“最后的一只北方白犀牛”,正出自小犀牛们的口:
小草伸腰问,
花儿昂头找,
北方白犀牛,
他们,他们去哪了。
伴着,“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声,红嘴牛椋鸟们落下,黄嘴牛椋鸟们又起飞。
草原风呜呜,
没了双亲的儿,
再大也是遗孩。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黄嘴牛椋鸟在伴奏。
牛椋鸟红嘴在呼,
短灌木摇头在盼,
北方白犀牛
你们,你们怎么啦?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
草原云哀哀,
没了同胞的孩,
再强也是孤儿!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
湿哒哒的雨,
断断续续的泪,
它们看见,北方白犀牛,跳进了沼泽地。
他说,草原上最后一双北方白犀牛角,只能留在草原,绝不会,再不会,让偷猎者得手。
“杜渡,渡,杜杜……”
灰杜渡伤心地跟小犀牛唱着,花杜渡和棕耳渡,不知什么时候已在他的身后,一同哀唱。因为他们曾经听奶奶说,有一个唱“杜渡”歌唱得极美的鸟,叫杜渡鸟,600年前的1681年,被邑龟族猎杀而尽。
雷声已走远,左虫从乌云中飞出,看见了老犀牛王苏纳法正紧搂着松梶渡们,抽搐着跟松梶渡们倾诉,我知道你们不是杜渡鸟的孩子,可我还是跟爱杜渡鸟一样爱你们。
我的,奶奶的,奶奶的,奶奶的奶奶,的姨奶奶,跟杜渡鸟的,姨姨的,姨姨的,姨姨的姨姨,的奶姨姨,是好邻居,像姐妹一样的那种。生活了上万年的杜渡鸟姨奶奶的孩子们,在600年前,没了,从被邑龟族发现到被猎尽,仅用了200年。老犀牛王苏纳法抽搐几下,又紧搂了一下松梶渡们,才接着说,我们犀牛族中的北方白犀牛们,在300年前没了,被邑龟族偷猎而尽。
灰杜渡,难受的嘴在不停地抖动着,嘴里的坚果,一粒粒地掉落;花杜渡,眼里全是泪,双臂努力地挣扎着抺;棕耳渡,伤心地龇牙又咧着嘴,说不出话来。只有天空中的左虫才看得懂,是情绪紧张的老犀牛王苏纳法太激动,搂着他们的臂太紧了。
邑龟莹卵上出现,《天地山海》,经书上展出【 *24 ,苏纳法:创作来源于网络。2018年3月,世界上最后一头雄性北方白犀牛苏丹去世,年龄45岁。至此,世界上仅存两头雌性北方白犀牛,纳吉(Najin)和法图(Fatu)。世界上最后一头雄性北方白犀牛“苏丹”去世,标志着该物种正式进入灭绝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