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杜渡梦见爷爷了。他伸手接过爷爷递给他的柿子，听爷爷讲着“凌霜侯”的故事：
霜降。太阳位于黄经195度。迎“凌霜侯”，吃霜丁柿，整个冬天不会流鼻涕，嘴唇不开裂，爷爷说。
灰杜爷爷接着讲：老古老古以前地球上，邑龟族发现了二十四节气（廿四节气）
灰杜渡问：“是那个叫自己人类，毁掉地球的坏蛋邑龟吗？”
爷爷缓缓点头，又摇了一下，“邑龟族不一定都是坏人。邑龟族说，二十四节气是它们在地球上的第一大发明。”
灰杜渡：“可是我们一直都知道。”
灰杜爷爷边点头边接着说，“邑龟族直至灭亡，都以为它们是地球的主人。”
灰杜渡：“可是，它们才是地球上生物们养着的宠物。就像人类以为自己是狗的主人，而只有狗才知道，人类是自己的宠物。人类不得不养着自己，听自己招呼，连自己的便便，它们都得跟着铲。”
灰杜爷爷用手捋了捋长胡子说，也有不铲的。
灰杜渡叹了口气：“不铲主人便便的宠物，都不是好宠物。”
灰杜爷爷笑了笑，接着讲：
有一年的霜降节，一位朱姓邑龟，已经好几天没进食，饿得头晕目眩，走路艰难。终于他寻到了一个小村庄，看见村口的一棵大树，满挂着红彤彤的柿果。朱姓邑龟吃了很多柿子，神奇的是柿子不仅救了他的命，而且这个冬天里他再也没有流过鼻涕，也没有冻裂过嘴唇。后来，朱姓邑龟做了邑龟皇帝。又是一年霜降节，朱姓邑龟皇正好再次路过那个小村庄。那棵柿子树还在，柿子依旧红彤彤。朱姓邑龟皇触景生情，脱下自己的红色战袍，披在柿子树上，并封它为邑龟“凌霜侯”。
灰杜渡一边听故事，一边准备开咬柿子，忽然听一声大喊，惊的他一把柿子捏破了，甜美的汁水呲了一脸，可气味怎么闻都臭臭的。
灰杜渡醒了。他摇了摇头，发现，原来是右木首领在喊它，口水喷在了它的脸上，怪不得好难闻。灰杜渡一听是头领在叫它，一把抺去了脸上的口水液，甩到了背后，起身向前。他先把嘴里的野山榛果都转向右腮，又鼓胀起左脸，发出响亮的一喊：“杜渡”。
尖尾草原松鸡大壮一听杜渡声，赶紧落了地，尖尾草原松鸡们这才都停住了冲锋。又是“杜渡”声，松鸡大壮一脸不解。
花杜渡刚刚要收住的脚，正踩在灰杜渡摔过来的口水粘液上，滑了个跟头。一双真真切切的粗大的鸡爪进入他的眼帘。坏了，这是一头扎在松鸡大壮的脚前了吗？花杜渡努力用双手捂全了自己的脸。
松鸡大壮用脚翻翻了花杜渡的项链，似乎明白了什么。一粒苍耳子飞来打到松鸡大壮鼓起的蓝紫色气囊上，那只囊被扎得一下子萎缩泄气。松鸡大壮脸都气的炸毛了。是棕耳杜干的，几粒苍耳子没接好，反而给打飞了。松鸡大壮用脚拨拉开戴着散乱项链的花杜渡，扭头一看，这边画了半条黑眉是棕耳杜，那边脸上点了个大黑痣是灰杜渡，他转向了灰杜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