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灵堂里已经是另外的一番景象。
父亲的遗体已经从门板上挪进了从殡仪馆里租来的那口棺材里。玻璃棺盖放在边上,很快就要盖上了。
用红纸将父亲的遗体从头到脚全都覆盖了起来,面部的红纸被剜开了一块。自从父亲躺到门板上之后,面部一直被遮盖着。这会子,特意露出了面部。当然了,并非完全露出。剜开的那个洞口并不大,勉强能够看清五官。一位村民站在父亲的头部,另外一位村民站在父亲的脚部。两个人的手上分别立着一根长短一致的芦苇杆。芦苇杆的顶部系着一根红线,从头部笔直地拉到脚部,处于父亲身体的正中位置。红线上系着一枚铜钱,悬于父亲口部的正上方。
老会计非常客气地对上表说道:“请你看一下,还有什么地方不妥的?”
上表大概地看了一眼后,说道:“很好,很好。”
老会计又说道:“那就请上表走一圈,看一下子。”
上表沿着父亲的遗体走了一圈后,老会计再次问道:“行吗?”
“行,行。”上表连连点头。
老会计又问道:“那我们就收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