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不顾的往前,谁挡住了他便要被砍。
这样的气势,对大夏的将士有着莫大的鼓舞。
柳珏只手举起枪,在扣动扳机之时偏移了几分,子弹射在亓白的脚边。
亓白依旧不怕死般的向前,声音嘶哑,像是深渊之中的恶魔在嘶吼,带着无尽的愤怒与悲痛。
“你是谁?”
柳珏抬手覆在面具上,用那双平日里连笔都懒得提的手,缓缓摘下脸上的面具。
一张清秀俊逸的脸渐渐露出,那双色彩异常分明的眼睛,正是掩盖在面具之下,也让亓白无法忽视的存在。
“真的是你,你到底是谁?”亓白咬牙切齿。
柳珏指尖拂过手枪流畅的线条:“令国当今的君主——·柳珏。”
他将枪再次抬起,稳稳的对准了一米开外的亓白。
“投降或者死。”
他的手紧了紧。
亓白肩膀上的血洞还在流血,血水顺着手臂流向指尖,圆润的血珠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他一步一步坚定的往前,手中握着的长剑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回应柳珏的,是他奋力举起的长剑。
柳珏急速往后退了几步:“亓白,或者说大夏的皇帝,你看看你的身边,你的将士在令国的武器之下如同蝼蚁。”
“投降我不伤降者,但若拼死抵抗,我便会下令参与此战的大夏十万将士一个不留。”
几次挥剑,踉跄着不肯退后的大夏皇帝在此刻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他看向柳珏,声音苍凉:“保证大夏子民与令国子民一视同仁,保证不伤投降的将士,答应我,我就投降。”
柳珏毫不犹豫地说:“好。”
他本来的打算就是这样,每一个国家都是这样打下来的。
武力,加兵器展示。
在超越时代的武器之前,人是会感到巨大的恐慌和无力。
多种情绪之下,加之利诱,和对百姓的优待,一个帝王只要还有一点良心就不会舍得让无辜的将士和百姓白白送死。
其实也是险胜,心理的博弈。
三千把手枪,并不能保证战无不胜,毕竟大夏这样大的王朝,人多了只要不愿意投降杀也杀不尽。
亓白投降的声音,通过卫勒的口,传至每一个大夏将士的耳中。
失去领袖的军队就像是一盘散沙,很快尽数被俘虏。
“陛下,陛下你负了我,负了我——”一个将士不愿意被俘虏,挣脱钳制,冲向浑身是血的亓白,举起了手中的刀,砍向了他们的陛下。
武壹抽出大刀,接住一击,反手刺入了这名将士的腹部。
亓白瞪大了眼睛,张嘴声音干涸如同泣血:“不!”
他疯了一般的站起来,一只完好的手抓住柳珏的衣领:“你不是说不杀他们……”
柳珏捏住那只手,用力扯开,垂眸冷声道:“我只承诺不杀降将。”
亓白用力撞在柳珏身上,趁机掏出怀中的匕首,狠狠刺向柳珏。
电光火石之间,众人没想到亓白还有后招。
柳珏躲过侧身躲过,却还是被划伤了手臂。
卫勒急忙上前,将亓白双手反扣在身后,压在地上。
郁陶愤怒的指着亓白说:“陛下虽然奸诈了点,但是赢了就是赢了,我们答应你们对大夏子民一视同仁,你竟然还动刀子。”
武壹别过头,看着柳珏肩膀上还插着的箭矢,以及手臂上还在流血的伤口,担忧道:“陛下,先回营帐包扎伤口,身体为重。”
柳珏点头,被扶着走了两步转头说:“别叫他死了,也别太折辱他,以礼待之,好好照顾。”
武壹点头。
柳珏摇头,下巴朝郁陶扬了扬。
“你来照顾好他。”
郁陶点头:“陛下放心。”
大风骤然而起,血腥味伴着风飘扬千里。
红色的旗帜在空中飞舞。
无数的将士互相搀扶着走下战场。
他们或洋溢着笑容,或面无表情,或悲痛。
武壹将柳珏扶到营帐之中,军医被祁成双拉着跑过来。
在看到箭头在肩膀处的骨头之间时,军医松了一口气。
他擦了擦汗,低声道:“陛下,或许会有些痛,要忍着些。”
柳珏点头,无需多言他也知道痛,不动都痛何况要动了。
找来布块塞在口中。
军医小心的用剪刀剪开箭矢附近的布料,露出还在流血的伤口。
“还请将军帮忙,将箭矢拔出来。”
武壹挽起袖子,这种伤他受过也见过许多,知晓是怎么拔的。
握住箭矢沉声道:“陛下!”
随着他的声音落地,箭矢被猛地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