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耳边响着。
亓白察觉出柳珏的兴致不高,掐着柳珏的腰将人放到自己腿上,指尖带着安抚性摩挲着柳珏的手背。
“不喜欢吗?”
柳珏摇头:“喜欢,有什么不喜欢的,不过对于风景我确实没什么兴趣,还不如明月楼的糕点和酒,宫中的红烧鱼。”
特别是看风景的时候还要听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
“倒是爱吃,也不长肉。”亓白捏了捏掌下的手。
“去明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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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楼,雅间,地字号。
金雀脚尖点在地毯上,腰肢柔软,口中衔花,翩翩起舞,一颦一笑皆美的不可方物。
亓清痴痴的看着。
武壹举杯碰到亓清的杯子,发出轻微的脆响,才叫人回了神。
“此女貌美,却也有些傲气,无论是谁,此女都不肯献身。”
亓清随意的跟前来敬酒的人碰了一杯道:“金雀姑娘是有些才气的人,自然也有些傲气,不肯随意屈居于人下,我是惜才之人,自然是不会强人所难。”
“三皇子大才!”武壹将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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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之前。
张清拿着银子朝马车鞠了一躬,而后失魂落魄的走到护城河边。
看着一汪清澈的河水,只恨自己无能,辜负了一方父老乡亲们的恩泽,还有什么颜面回去,不如死了算了。
天下学子尽聚一堂,他居然以为自己会榜上有名,始终是他太过自视清高,看不清自己只是浑噩小人。
可怜,可怜,寒窗苦读十余载,若不能榜上有名,在朝为官,报效国家,他还能做什么。
无颜,无言,无能。
便让这一城水,洗净他的浑噩,让他来世清醒,明白的过一生。
“哎!那个书生,你在做什?”棠饱饱驾马入城时见有人对着河水跃跃欲试,下意识出声。
“噗通!”
棠饱饱干脆将马交给了仆人,一边脱外袍,一边往张清跳下去的地方走。
“原只是想问你,现在我棠饱饱要救,那便没人能在我眼前死。”
“噗通!”
一个漂亮的跳跃,跃入水中。
三月的水有些凉,刺的棠饱饱在水中搓了搓,他睁眼看向任由自己沉浮的人,心想,这般心如死灰的模样是要闹什么。
他游下去抓住张清的手。
张清先是挣扎,突然停止了动作,任由自己被救上去。
“咳咳……”张清上岸后大声咳嗽,咳出了呛进去的水。
棠饱饱站着,穿上家仆递来的外袍,戏谑地笑道:“你看着也不是很想死,想死怎么能那么容易被我抓上来。”
张清捂着胸口,打湿的发丝紧紧贴在额上,他一双眼睛带着被河水侵染过的红,艰难开口:“我若挣扎,你便会跟我一起死,若是因为我想死而搭上一条人命,我死也不得安宁,咳咳咳……”
棠饱饱一怔,没想到是这个回答:“你恐是说谎,莫不是死到一半害怕了,好面子不敢讲,拿我做幌子。”
张清不想多言,只愿眼前这人快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