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外头下起了雨。
柳珏望着窗外,静静的欣赏这一场雨,细细密密的雨水像是丝线一般,轻轻的落在手中,温柔的不像话。
他轻轻的勾了勾嘴角,感受到身后有一道身影越靠越近。
一双有力修长的大手捏住他的手腕,蜿蜒上他的掌心。
背贴上一个宽阔的胸膛,胸膛之上的肌肉十分强壮,透过背部的布料若隐若现的传达至他的肌肤。
“太子聊完了?”
柳珏转身,与之拉开一段距离,他看向那张俊美如同女娲精心雕琢的面容,多一分英气便会显得狂野,少一分英气便会显得阴柔,现在这样正好。
不多不少。
亓白还是一如既往的穿着,从里到外都是简简单单的,松松垮垮,像是轻易便会散开。
柳珏挑眉,这也就是在古代,要是搁在现代他高低要吹个流氓哨。
只可惜这副身体已经被毒药腐蚀,他数次把脉得出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身体亏空,现在停药只会越来越虚弱,但能苟延残喘个三五年。
若是不停药,短则半年,长则两年就会没命,只不过不会病的躺在床上。
亓白见柳珏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连,也不恼,反而大大方方的迎着这目光,脚步缓而有力的转了一圈,将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展示在柳珏的眼前。
他自信自己的身体十分有魅力。
“卿可还满意?”
柳珏闭了闭眼,美色如狼似虎,误人啊!
稳住他那颗躁动的心,他故作轻挑地说:“满意,更满意的是殿下的那个时候的功夫……”
话还未尽,脸颊便被掐住。
“大胆!”亓白徐徐的语气和与生俱来的威压令柳珏皱眉。
“哦!那太子打算如何?”柳珏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
那里被掐的痛极了。
亓白沉默了几秒,这几秒眼中翻滚的黑色如墨般浓稠。
“如你之前所言,孤确实中毒颇深,是否有法子解毒?”
柳珏瞬间就猜到了亓白今日跟幕僚在书房中说些什么。
十有八九就是这些。
但很遗憾。
“毒入骨髓,无解。”
话落,房中落针可闻。
亓白未言语,脸庞却已经遍布寒霜,目光深沉难测落在柳珏身上。
“此事莫再让他人知晓,若是孤发现那些不三不四的也知晓了孤的状况,你就等着脑袋掉地上。 ”
柳珏躬身作揖,郑重道:“谨遵太子之命。”
他明白亓白在二选一的选项中,选择了短暂而有尊严的活着。
他早该想到以亓白的骄傲,怎么会容许自己的死如同朽木一般,最后的几年都躺在病床上。
亓白勾唇浅笑,只是那笑意透着几分玩味,带着几分威严。
他沉声,好似要死的不是他。
“卿如此乖巧,倒是让孤心中难耐。”
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有力的握住眼前之人,像是一个帝王在宠幸自己的妃子。
柳珏顺从的上前,他不介意给将死之人一场美梦。
他看着逐渐进入梦乡的人。
在梦中,亓白一定会是主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