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行秋看着和自己同款的鸡窝头,眸子里满是柔情,像打发小孩子似的:“再去打些水来,一会儿我要洗漱。”
墨郁歪了歪脑袋,看了眼归禾又看了眼纪行秋,乖乖的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去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拳头握得多紧才表现出了这副乖巧的模样。
不能惹纪行秋生气。
只是那个臭狐狸实在让人讨厌,墨郁眼中闪过暗芒。
归禾脸上露出愧疚:“不是不能给师弟听,只是...”
纪行秋打断他:“没关系,你不用在意。”
归禾重重吐出一口气:“师兄知道的,我是...妖族。”
纪行秋耳朵微动,但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表情。
归禾继续道:“我体内的毒是我小叔叔下的,差一点就要了我的命。”
“我的父母也都死在他手中...”归禾脸上露出痛苦的隐忍。
纪行秋有些不忍,安慰他节哀。
归禾苍白的面容上毫无血色:“这毒...无解,归禾明白师兄的好意,只是...”
后面的话两人都明白,只怕是纪行秋再怎么在意也都会是无用功。这毒,无解。
纪行秋蹙眉,其实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归禾是如何成为纪安的弟子的。
这么想着,他也就问出了口。
归禾一愣,随后嘴角微微翘起:“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纪行秋是纪安的儿子,只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实在算不上亲密。
归禾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其实...我从妖界逃出来后遇到了玄真老祖,一直被他养在座下。直到...玄真老祖陨落,我才被托付给了宗主。”
纪行秋被这句话的信息炸到,脸上的表情再也隐藏不住,脱口而出:“玄真老祖!?”
也不怪他这么惊讶,毕竟玄真老祖陨落都已经300年了。
这么说的话,归禾可不是他师弟,说不定算起来比他爹年龄都大。
归禾似乎看出纪行秋的窘迫:“妖族幼年期比人类长,对于年龄师兄也不必介怀。”
纪行秋抹了抹额角不存在的汗,声音逐渐发虚:“那...那你不应该是我爹第一个徒弟吗?”
论被一个似乎比他爹还年长的人叫师兄是什么感受。
归禾想了想,才开口:“宗主其实并不想收我为徒,所以才一直拖着。”
纪行秋点了点头,现在没什么想问的了,只是对于归禾的观感变了又变,没想到这个小...师弟?这个小狐狸的身世也如此坎坷。
原本只是想来查看一下归禾伤势的纪行秋突然被塞入这么多信息。
纪行秋叹了口气,还真是多事之秋:“这毒实在霸道,你今后一定小心修养身子。”
纪行秋倒是不觉得那毒无解,这个毒虽然霸道,但终究只是残毒,况且他有系统这么个金大腿。
墨郁迟迟没有回来,纪行秋在归禾屋里实在有点坐不住,便跟他道了别。
走出归禾所在的院落不远处,就看到石头边上坐着的墨郁。
“你怎么在这?”纪行秋惊了一下。
墨郁朝他的方向眯了眯眼,将视线集中到纪行秋脸上,口中吐出的话带着些许委屈:“你不就是要支开我吗?”
他什么都知道。
这是纪行秋脑袋中第一个想法,墨郁已经15岁了,只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看起来更像个12,3岁的小孩子。
纪行秋一直以来都把他当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了。
纪行秋朝坐在石块上的墨郁伸出了手:“抱歉,我...”
“你永远不用跟我抱歉。”墨郁打断了纪行秋没有说完的话,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掌放在了纪行秋的手心。
第一下没放进去,纪行秋疑惑的看了眼墨郁,只是对方下一秒就把手放进了纪行秋伸着的手心。
他的视力越来越差,他在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
他已经是这么不堪的一个人了,他不想再让纪行秋发现他的任何缺陷,他原本只是想永远陪在纪行秋身边,可现在,他想与其并肩。
甚至想将他笼罩在身下,隐藏在身后,想让所有恶心的人都不能打扰他。
纪行秋手心收紧,他看出了墨郁的异样,只是他看到墨郁极力装作正常的模样时,就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了。
其实他一直盯着墨郁那双眸子,墨郁却像无所觉察。
深吸了口气,纪行秋也尽量表现得如往常一样,只是牵着墨郁手腕的指尖,不经意间搭上了他的脉搏。
毫无异常...
纪行秋手指微微颤动。
纪行秋就这么牵着墨郁没有撒手,带他在丹峰景色好的地方溜了几圈。
墨郁不看风景,虽然他现在也看不清。但只要是待在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