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十万火急的时刻,一道身影从尸体的背后缓缓而坚定地出现,旁边伴随着一辆巨大的坦克。
这辆车涂有沙漠迷彩,它的履带在缓慢前进,一路碾压过垃圾堆中的一切障碍。它无坚不摧地向前推进,这让丧彪瞬间停下了脚步。
但在他来得及反应之前,一枚导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丧彪。 幸运的是,他灵活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与此同时,导弹击中地面的地方土壤爆炸般地喷射而出。
一阵恐慌随之而来。
丧彪现在深陷困境。 “丧彪!”我大声呼喊,但话音未落便被喉咙里突如其来的剧痛打断,只能勉强咳嗽出声。
“小言,要小心!”雷娜轻声安慰,同时轻拍我的背部。 我努力调整呼吸,点头表示理解。
然而,此刻我的心思全在丧彪的安危上,而非自己那受伤的脖子。
“丧彪!”我声音沙哑地呼唤。
雷娜紧张地咒骂:“他们的攻击还在继续……” “他——他需要我们的帮助!”
我绝望地叫喊,“我们必须去帮助他——”
“我来帮他。”我们听到这句话时不禁转头,只见马森正小心翼翼地(但也迅速地)为他的枪重新装填子弹。
随后他转向我们,“我去支援丧彪。至于你们,现在必须离开这里。”
“什么?!" 我和雷娜同时喊道。我已经陷入了恐慌模式。他不能为了我牺牲自己。
"但是马森……" 我眼睛睁得大大的,哽咽着说。“他们会杀了你的。”
他只是耸了耸肩回答,虽然没直接看我,但说道,“希望我和丧彪能阻挡他们足够长的时间,让你们逃走。”
他脸上掠过一丝挫败的神情。“fuxk,我们当初为什么不早点离开?”
"你知道答案的。" 雷娜愤怒地瞪着他,同时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现在怎么办?”
"雷娜,现在要靠你了。保护他。从现在起,你来带领小言返回基地,好吗?"
她哼了一声,不屑地说,“不应该是我告诉你该做什么吗?”
但从马森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的严肃,她最终点了点头,轻轻地拉了拉我。“来吧。”
但我没有动——或者说,我不愿意动。我不想留下马森和丧彪去战斗。但我知道我必须要去。
我的眼睛开始烧热,眼泪快要滴落。
这可能是我们最后的告别。但马森甚至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或者他只是不想去想。他是一个真正的战士。为了帮助和拯救他人的生命而战斗。即使那个人是一具丧尸。
我强忍着泪水,擦干了眼泪。
"再见。" 我颤抖着声音说出口。然后,我转身跟随雷娜的步伐。我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去想刚刚发生的一切。
我所能希望的就是,很快就能再次见到他们。但出乎意料的是,重逢来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当我们迅速走出视线时,雷娜问道:“你的脖子还好吗?”
“嗯,还好。”我回答,尽管实际上并非如此。
现在它就像火烧一样痛,每走一步都隐隐作痛。但我并不担心这个。在我心底,我在想着他们;马森和丧彪。那场激烈的战斗仍在进行,就在我们差不多半公里外的地方。
我们身后是更多的枪声、爆炸声和垂死的尖叫声。这真的就像战场一样。
而我们正在逃离它。
我只有12岁。我为什么要这么年轻、这么无助,最重要的是:这么无用。
我离开前所能做的一切,就是注视并对马森和丧彪说一声悲伤的再见。我留下他们去对抗王炳奇教授的军队,尽管他们可能是为了一个原因而伏击我们的:那就是我。
我意识到自己有多内疚的时候。我在逃离一场本应针对我的战斗。
就在那时,又一个想法击中了我;不仅如此,我甚至没有对丧彪说再见。
很快,我的偏执狂开始占上风。如果他遇到麻烦了怎么办?如果他们现在正处于麻烦之中呢?如果他们失去了什么?或者更糟:如果他们死了呢?
那全都是我的错。
带着这个最后的念头,我转过身,跑回到战斗发生的地方。回去帮助丧彪和马森。
雷娜立刻注意到了我的行动,也转过身来。
“嘿!”她喊着,跑着想要追上我。“你走错方向了!” 但我没有理她。此刻,我的脑海中只有眼前的任务。 我无法逃避一场战斗。
几分钟后,我决定继续前进,但采取隐蔽的方式。
慢慢的,我接近了战场。
我看到废墟和瓦砾遍布景观。破旧的自行车轮胎,碎玻璃,堆积如山的废床,发黄的报纸,都散落在一堆堆更多的垃圾中,还有砖块和水泥板。我找到了一些生锈的沙发,快速蹲进其中一个,并开始爬行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