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图反驳:“但我……我……”
“别担心,小言。我理解你一定经历了很多。你能坚持到现在,甚至有点让人惊讶。而且,”他微笑着说,“我觉得很难有人会恨你。你这么善良、体贴,有时候还很无私。”
“无私?”我惊呆了。“怎么可能?”
“你在为父母的死责备自己。再加上,你已经在这些操蛋的土地上旅行了至少两周了!想要见你的叔叔,同时,还要递送一封特别的信。最重要的是,无论如何,你都有完成任务的激情。”
他轻轻拍了拍我。“你很勇敢,小言——你应该知道。”
“更别提,你甚至和一个丧尸成了朋友。”他的声音随即变得严肃,“这解释了一些事情。”
“它解释了什么?那是什么意思?”
我还没说完,又一个问题冲击了我的思绪。说起‘丧彪’,他在哪里?
我环顾四周,马森看到我的表情,似乎立刻知道了我在找谁。
“他在外面。”马森叹了口气,转过身去。
“丧彪?”
他点点头,默默走回他的床边。当他弯下身坐下并擦拭他的枪时,他还补充说,“在后面。他在处理那具尸体。”
我很快就发现‘丧彪’就站在那里。
他还穿着他那件旧衣服,依旧破烂不堪。但现在看起来干净多了。
此外,死亡的气味不再围绕着他(虽然这并不重要)。
我听到挖掘的声音,他背对着我。他蹲在地上,似乎在给地面上的某物覆上泥土。我的目光落在他旁边的一堆土上,他那只有爪子的大手继续移动着土,覆盖在他面前的东西上。
他在埋什么?我心中惊疑,小心翼翼地迈出了一步。
“丧彪?” 埋葬的声音随即停止。随后‘丧彪’站起身来,向一侧移动,露出他正在做的事情。
至于我,我发现自己向后跌跌撞撞地退了几步。在他旁边,是一个挖出来的浅坑(这解释了旁边的那堆土)。在浅坑里,有一些东西。
我眯起眼睛以便看得更清楚,然后我意识到那是一具尸体。和我们昨晚在小屋里看到的那个一样。
他在埋它吗? 他转过身看到了我的反应,但很平静地再次转向那具尸体,继续埋葬。
我鼓起勇气走向他。“今天天气真好。”
“你在做什么?”我问。
“埋它,”他回答,声音平静而略带致命的冷漠,一如既往。“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是在为我做这件事吗?但他怎么知道这是我所希望的?
“但我以为——”
丧彪随即摇了摇头。“不,我只是在他的头上砸了一个洞,为了防止‘复活’。”
我不由自主地呼了口气。
他已经完成了一半以上的埋葬工作,但我决定还是要帮忙。
我走到他身边(忽视了尸体散发的恶臭),也开始用我赤裸的双手帮忙。我的胳膊很快就沾满了泥土,但我并不在乎。
出乎意料的是,丧彪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我也停了下来。
他转向我,“我以为你生我的气了。”
我的胃因为紧张而翻腾。生气?!
“生气?”我摇了摇头。“什么让你这么想?”
他的目光转向地面,头发遮住了他的脸。“因为,”他咕哝着,“我想吃他。”
“嗯……”我试图回答,“你可能真的很饿。而且丧尸不是也应该吃人肉的,对吧?”
我说‘人肉’的时候,我的话语因恐惧而颤抖。
我把一些头发拨到耳后,也说,“没...没有什么好生气的,丧彪。”
丧彪随后继续给那个人覆上泥土。
“我吃了他很多。”他回答说,“那并没有让你开心。”
在那一刻,我也感受到了他的罪恶感,但我摇头否认。
“这不是你的错。”我轻声说。“请...请不要责怪自己。”
他仍然看起来不太相信。所以我继续说,“至少你停下来了。你现在也在埋他,对吧?”
我停顿了一下,然后说,“这是我见过丧尸做的最像人类的事情。”
“人类...”我随后听到他低声说。
我对他微笑。“是的,我就是这么看你的。”
这似乎让他感到欣慰,他继续埋葬那个人。
几分钟后——
那个人现在已经被完全埋葬了,尸体躺在两米深的土下。虽然这并不是尸体应该得到的适当埋葬方式,但我想对于我们两个孩子来说已经足够好了。
我注意到附近有一些野花,我拾起一些放在了那个人的埋葬地上。
我蹲下,双手合十,小声说了一句祈祷。
“愿你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