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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料,他好似玉山倾颓一般,朝着她的方向直直倒了过来。
宋卿慌忙伸手,作势要扶住他,面上也闪过一丝毫不遮掩的慌乱。
却不知,那埋首在她颈窝处的男人,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
她终于还是看到他了。
她还是担心他的。
哪怕她此刻正在担心儿子,她也愿意分出些许担心给他。
沈聿身形高大,宋卿根本扶不住他,眼看两人都要倒在地上时,贺争流一把将沈聿的胳膊拉到了自己肩膀上,撑住摇摇欲坠的沈聿,贺争流皱眉问:“卿卿,他谁啊?”
宋卿甩了甩手,反问道,“你不知道?”
“我哪里认识他!”贺争流失笑,第三次问道:“他谁啊?”
宋卿恍然忆起,贺争流是个脸盲。纵使他见过桉哥儿,也看不出桉哥儿和沈聿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抿了抿唇,宋卿淡声道:“他,我前夫。”
贺争流:“!!”
沈聿:“……”
一时间,屋内静可闻针。
忽地,茶桌上,茶壶烧干的“呲呲”声打破了这一室寂静。
贺争流摸了摸鼻子,看向宋卿,“那个,卿卿,我方才以为他要轻薄你,所以用飞刀伤了他。”
说罢,他腾出一只手,拎开那只正呲呲响的茶壶,然后扶着陷入“昏迷”的沈聿,将他送到床上。
趴在床上的沈聿,好似一只待宰的孤狼。
贺争流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一手按在沈聿受伤的肩背处,一手迅速地拔出了飞刀。
“唔!”——
沈聿又发出一声闷哼。
此时宋卿才发现,沈聿今日穿的那身玄色衣袍,后背已然洇湿一大片。
再看他的侧脸,煞白一片,嘴唇也失了血色,宋卿心慌了一瞬,“贺争流,他不会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