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歹是他的岳父!”曹煜说道:“他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也不会对我伸手!”
“笑话!”裴景善哂笑:“你忘了你的女儿是怎么没的了?你如今也是六十高寿了。年老体弱,来一场风寒就够了。你死了,承恩公府还会在吗?”
曹煜瞳孔一缩。
他想不相信都难了。
镇山候和裴景善都完了,下一个或许真的就是他了!
“甘心吗?曹煜,你甘心就这么死吗?”裴景善收敛笑容,眼神定定的看向承恩公:“你女儿的仇,不报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报了?这个仇,我此生不忘!”曹煜虎目含泪,用力一拍桌子。
裴广海这个时候才开口说道:“曹公,父亲还有一句话没有说。”
“哦?”承恩公看向裴广海:“什么话?”
“死一人,还是死全家?”裴广海犀利的抛出了这个问题:“虽然曹公膝下没有别的子孙,可总还有子侄外甥的。”
裴景善不由得点点头。
曹煜的眼角抽的都要抽筋了。
他一下子听懂裴广海的意思了。
皇帝可能不仅仅是要杀了他,还要杀了承恩公府全家,连带着亲戚古旧,就像镇山候这样。
“裴景善啊裴景善,你真是一只老狐狸啊!竟然就让你这么顺利脱身了!”曹煜此时这才后悔,他没有跟着裴景善一起跟皇帝求情,说不定他在皇帝那边挨了训,承恩公府就不会有灭顶之灾了。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
所以皇帝收拾完了镇山候和裴景善,早晚会把目光对准承恩公府。
失策了啊!
裴广海又开口说道:“曹公莫慌,事情总还有转机。”
“什么转机?”曹煜反问。
“如果让皇上自顾不暇,或许他就没精力去为难承恩公府了。”裴广海回答说道。
“说的容易,怎么可能?”曹煜是越发的后悔了。
裴广海跟裴景善对视一眼,裴广海开口说道:“实不相瞒,我们这次借机离开京城,虽然是流放到边关,但也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你们想干嘛?”曹煜警惕的看着他们父子俩。
“为了自保,我们也得有自己的实力,来抵抗皇帝时不时的小心眼。”裴广海含糊的说道,因为曹煜此时还没有正式加入到自己的队伍,所以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明白。
“贤侄,你有什么想法?”曹煜对裴广海也亲切了几分。
“曹公,不如——捅了这个天?”裴广海手指指着天空的位置:“我命由我不由天!”
曹煜的脸色骤然大变,当即就要赶人:“今天就当你们没来过,我也没见过你们。请吧!”
“曹公!”
“算了,咱们走。”裴景善拉住了裴广海:“儿子,记住了,人各有命。咱们裴家不信命,早晚挣出自己的命!”/
“父亲说的对。尊重他人命运,大家各自安好。”裴广海潇洒抬手:“告辞!”
裴景善和裴广海同时转身,毫不留恋的就要离开。
“一,二,三!”裴景善一边走一边默念。
果然那,在他喊到三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曹煜的声音:“等一下!你看看,你看看,裴景善,你这把岁数了,还是这个狗脾气。我不就说了句不该说的,你何至于甩袖子走人?来人,上菜,上酒,我要跟故友把酒言欢!”
裴景善跟裴广海相视一笑,同事转身,笑脸相迎:“曹公大善啊!”
三个人坐下之后,这就是裴广海的天下了。
当老板最擅长的是什么?
画饼啊!
于是,裴广海就给曹煜画了一个又大又圆的饼,包括将来给曹皇后做主,让她跟现在的狗皇帝彻底分离,死也不葬在一起。比如说,将来坐稳天下,恭请曹公朝中任职,提拔曹公的亲戚子侄后代等等等等。
然后顺便畅想了一下一个崭新的世界,没有猜忌没有战乱没有内耗,全民奔小康。
曹煜被裴广海大胆的想法给震惊了。
曹煜忍不住问道:“贤侄这是要自立为王?”
“不不不,我要辅佐我未来的妻子,做这天下之主。”裴广海回答说道:“男人当权,怎么会体谅女人的不易?只有女人做了那个位置,才能设身处地的为曹皇后所思所想,才会心甘情愿为她和天下所有冤屈的女性伸冤!”
“什么?”曹煜大吃一惊,转头看向裴景善:“你同意?”
“我那未来儿媳……才华不输在下。”裴景善想了想说道:“我这儿子,一番心思都在她的身上了,我也是无可奈何啊!”
曹煜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这觉悟,绝了!
更让曹煜震惊的是,裴广海当场拿出了一份厚厚的企划书。
往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