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底堆好柴火,泼上提前准备好的汽油,划着火柴。
“嘭”,淡红色的火苗蹿了起来,随着寒风摇曳,轻轻舔舐黝黑的油箱底部。
此时才来到了惊险刺激的时刻。
这年代大车使用的都是汽油,很容易爆燃。
如果不小心的话,说不好会当场放一个大炮仗。
李卫东抬头看去,只见四个考官每人手里拎着一个铁皮桶,桶里面装满了沙子。
他们攥在提手上的手指不时颤动一下,可以预想只要是爆燃了,他们立刻会冲上去,把沙子倒进油箱内。
这年头的人还真是实在,就不能像后世那样走走过场?
李卫东早就研究过如何烤油箱。
他在考官们紧张的目光中娴熟的挑动木柴,让油箱底部受力均匀。
片刻之后油箱箱内发出咔咔的声响,这意味着里面的温度已经升高了。
他不慌不忙的站起身,飞出一脚把火堆踢开。
然后拉开车门从座位下取出是十多斤重的摇把,捅进卡车前面的小洞里,一直捅到底。
感受到摇把的凸出的头部卡进发动机的凹槽中,这才用力摇动摇把。
摇摇把是每个卡车司机最头疼的事儿,不但费力气,还需要技巧。
有时候一不小心没有掌握好,摇把会倒转。
黑铁棍摇把扫到人,轻则乌青一块,重则能要你半条命。
当然了,这对于李卫东这个全靠自己努力成功的同志来说压根不是问题。
只是花了不到五分钟,就听到发动机“轰”的一声响了起来。
站在不远处的牛萌欢欣鼓舞:“师傅太棒了,加油!”
牛勇则神情平淡,颇有老司机的风范:“嗯,我这个徒弟表现得还算差强人意。”
脸色铁青的老张瞪着他,道:“他不是你妹妹的师傅么?怎么变成了你的徒弟?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牛勇:“...”
时间紧迫,李卫东这会也顾不得厂外的恶俗表演了,跑到主考官前报告道:“考生0124请求上车!”
“上车!”考官拿出小本子,开始跟着卡车记录是否压线。
京城的桩考跟后世差别并不大。
有倒桩、侧桩、定点桩三个项目,听说边疆山区的桩考还需要开着卡车在钢管上行驶。
既然这么简单,李卫东肯定是满分通过了。
让他诧异的是刚才紧张得一批的小孟也得了满分。
桩考之后需要等所有的考生考完,才会集中前往路考地点。
李卫东只能回到场边继续享受了一把恶俗。
其实吧,看着老张跟牛勇两个年近半百的人,在那里像小孩子似的斗嘴,还挺有趣的。
又过了将近两个小时,五十多名考生才全部考完桩考,最终通过的只有八人。
“通过桩考的考生都上车!”
主考官开来一辆吉尔150停在了大门口。
考生们一拥而上,手脚并用的爬到了车斗里。
“好了,不用揉了,该我上场了!”李卫东从椅子上站起身,也跟着往外走去。
牛萌缓缓收回小手,举起胳膊,神情认真道:“师傅加油!”
牛勇招手:“半条大前门吆!”
老张这会也急眼了,冲着小孟吆喝:“孟娃子,你要是敢掉链子,比不过这个生瓜蛋子,劳资以后出车就让你一直坐在车斗里!”
...
尼玛,不就是考个驾照么,用得着这么恶俗嘛!
好在牛勇他们这些陪同人员没有资格前往路考点,李卫东这才长舒一口气。
他见小孟蹲在车斗里,主动伸出了手,“我叫李卫东,轧钢厂的。”
小孟是个老实孩子,并没有因为是比赛对手而冷漠,很热情的伸出了手:“俺叫孟传家,机械厂的。”
机械厂?李卫东很想问问厂里面是否有个医生叫丁秋楠。
只是第一次见面,总不好意思表现得跟LSP似的。
“你是何南那边的?”
“咦,你咋知道的咧,俺老家是登峰的,从部队转业到了京城,才当上了工人。”
“...看你年纪好像跟我差不多大啊,怎么就转业了。”
“俺今年35,娃子都仨了,俺娘说俺长得面嫩。”
“...”
李卫东无言以对。
人家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年纪,已经三个娃子了,而自己还一个都没有。
看来,把于莉娶回家后,要赶紧把生娃提上日程。
伴随着一声“咔嗤”的刹车声,卡车停在了山脚下。
李卫东跟随着众考生跳下卡车,主考官指着山上的盘山公路道:“咱们此次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