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后也道:“崇儿,你这提议确实不好,泽儿与语宁婚期在即,陆家已经悔婚过一回,若是再悔婚第二回……
别说陆家了,就是本宫与你父皇百年之后,都无颜去见祁阳咯,不妥,不妥。”
秦俞莉在一旁落着眼泪道:“姑祖母,如今就我这幅残败身子骨还能嫁给何人?家家都是子嗣为大,我许不能再生育,倒不如还是一死了之……
只不过,若是我死了,陆宝珠也休想好过,我会化为厉鬼,让她下来地狱里陪着我,陪着我的!”
秦皇后听闻此言,抱着秦俞莉道:“乖,不急不急。”
赵崇道:“泽儿若是再悔婚的确是对不起祁郡主了,所以儿臣愿意在郡主与泽儿取消婚约之后,娶语宁郡主为侧妃……”
平柔公主惊道:“你们休想!你们费尽心机宁愿自残,为得竟是如此!泽儿与语宁的婚事乃是父皇所赐,谁都不能抗旨不尊!”
秦俞莉咬着丝帕,面上悲痛欲绝,连着起身道:“表姑,你女儿害我如此,你却还说我是自残?我宁愿一死已保清白的!”
说着秦俞莉便要朝着皇后宫中的柱子撞去……
只是她一下地就因伤疼痛,而跌倒在了地上,小腹上的伤口又沁出鲜红的血迹来。
秦俞莉整个人痛苦地喊道:“娘,您带走我吧,女儿竟然在这世上被人如此欺辱!”
秦国舅连连过去扶着秦俞莉,跪在秦皇后跟前不断磕头道:“妹妹,俞莉她如此可怜还要被平柔给羞辱,您一定要给俞莉做主啊!”
秦皇后见着底下的祖孙二人,叹气道:“宝珠众目睽睽杀人,行为恶劣,理该坐牢十年!”
平柔公主与陆驸马跪下道:“娘。”
“皇后。”
平柔公主哭着道:“娘,宝珠是我心尖上的肉!十年,十年牢狱下来,我的宝珠……就毁了啊!”
十年不见天日的生活,平柔公主怎会舍得?
陆国公也不断地磕头道:“求皇后轻饶宝珠吧!”
秦国舅在一旁道:“你们的宝珠是宝贝明珠,我家俞莉就不是秦家的明珠了吗?她已然退了一步,只要陆泽愿意娶她,她就可以放过陆宝珠,是你们不答应!”
秦皇后叹气道:“若说崇儿的提议,倒也不是不行,陛下能赐婚,只要泽儿与语宁愿意退婚,成全两门好亲事,收回圣旨也无不可,只是太子侧妃是不是太亏待了语宁?”
赵崇道:“可是母后,如今要让宝珠免受牢狱之苦,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秦皇后望着赵崇道:“待日后,你可要好好善待语宁,等你父皇千秋之后,你得封语宁为六宫之主!”
赵崇应下道:“是,母后。”
平柔公主扣紧着手道,“娘,此事我得回去与泽儿商量。”
秦皇后望着外边全黑的天色道:“嗯,天色也已暗了,你们都回去吧,俞莉,你好好养身子。”
秦俞莉被丫鬟搀扶着道:“多谢姑祖母。”
……
牢狱中。
祁语宁见着陆宝珠毫无淑女风范地吃了一整只白斩鸡,还打了一个饱嗝,不由轻笑:“你胃口倒是好。”
陆宝珠用手帕抹着嘴巴道:“我得吃饱,等我出去找秦俞莉算账去!”
陆泽对着陆宝珠道:“你好好待着,明日我再来看你。”
陆宝珠道:“知道了,明日把小灵灵也给带来呗,她病可好些了?”
祁语宁道:“你既然都知晓她生病了,还是等你出狱之后再来王府之中见灵灵。”
祁语宁与陆泽离开王府的时候,天色已暗,前边立春提着灯笼,祁语宁与陆泽两人便步行回府。
祁语宁见着天上的弦月道:“唉,灵灵已离开三日了,也不知走到哪里了。”
陆泽道:“该是离开陇州了吧。”
祁语宁望着西北处,轻轻叹了一声道:“唉。北城的那个道士还说你有牢狱之灾,没想到是陆宝珠帮你挡了。”
陆泽道:“我总觉得秦俞莉与太子殿下不是为了对付宝珠,若是为了对付宝珠,秦俞莉不必如此自残,看她伤得挺重的……”
陆泽验伤多年,能看得出来秦俞莉的伤口是发了狠的,一个人很难自残到这个地步。
祁语宁道:“昨日,我在我祁家陵园之中遇到了太子殿下,他与我说了一些话。”
陆泽低眸望着祁语宁道:“什么?”
祁语宁淡淡出声道:“太子殿下说他想我做他的侧妃,还说,若是你陆家因我而遇到难事,你必定会选择陆家,而放弃我。”
陆泽紧握住祁语宁的手腕道:“少听他胡说。”
祁语宁轻轻一笑道:“所以,若是陆家真因我而遇到了难事呢?”
陆泽道:“那我只会去解决难事,而不是放弃你。”
祁语宁凤眸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