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语宁笑笑道:“灵灵曾见过晋王妃的画像,许是把画像里边的晋王妃与霜降两人给认错了,孩子年幼胡说,还望晋王爷莫要与灵灵一般计较。”
晋王问道:“王妃的画像?灵灵在何处见到的?”
祁语宁道:“是陆世子所画的,当年王妃在世时的画像,前些时日被灵灵弄脏了画像,已是扔了,若是王爷想要,不如再让陆世子给你画一副?”
晋王道,“倒是忘记了泽儿绘画本事,乃是人间一绝。”
祁语宁这才松开了灵灵的小嘴巴,灵灵眨着眼睛道:“灵灵不喜欢娘亲了,娘亲说谎!”
灵灵眼眸含泪道:“娘亲不是乖孩子,乖孩子不撒谎的!”
祁语宁见着灵灵哭闹,抱起灵灵道:“晋王,灵灵许是闹觉了,我就先不留你了。”
晋王看着祁语宁怀中在哭的灵灵,想到家中的女儿,赵容从出生就无娘亲。
撒娇哭闹的时候,只能在乳母怀中。
望着灵灵,晋王对着祁语宁道:“郡主当真不愿将霜降给本王?”
祁语宁讽笑了一声道:“霜降乃是本郡主乳姐,并非是寻常丫鬟,王爷要是真缺人照顾,我会替王爷找两个更为可人的丫鬟。”
晋王起身道:“那若是本王非要霜降不可呢?”
祁语宁凤眸轻抬,嚣张道:“王爷是觉得,你能从本郡主手中抢人吗?”
这大盛朝,除了陛下娘娘以外,还没有人能从她手中将人给抢走的。
晋王看了一眼霜降,便拂袖离去。
祁语宁望着怀中委屈抹泪的灵灵,心疼万分道:“对不起,灵灵,是娘亲不好,娘亲撒谎了,娘亲错了。”
灵灵更是委屈地抹泪道:“娘亲亲为什么要撒谎呢?”
祁语宁道:“灵灵长大些就知道了,有些时候撒谎能少许多事,只要不伤害他人,有些时候撒谎并非就是坏的。”
灵灵眨眨小眼,委屈地用小手抹泪,“娘亲亲撒谎但还是好孩子,是不是?”
祁语宁点点头道:“嗯,不过灵灵还是不可以撒谎哦。”
灵灵投入了祁语宁怀中,点着小脑袋道:“灵灵不会撒谎的。”
霜降不解地望着祁语宁,“郡主……”
祁语宁对霜降道:“你平日多防着些晋王,不过他前边没对你出手,想必也是顾忌着祁王府,他真若是要对你动强,大可摆出王府来,就算是闹到陛下娘娘那边去,也是晋王无理的。”
霜降福身道:“多谢郡主。”
……
二月末,陆泽的生辰临近。
朝堂之中,新科进士们也都入了朝堂。
大理寺贺寺卿也提了致仕,新任大理寺卿由九卿推荐,选定了四人,同为大理寺少卿的李贺,刑部员外郎张秀与俞谙。
李贺要比陆泽年长十五岁,但成为少卿的时日却没有陆泽来得长,在大理寺之中,也没有陆泽屡颇奇案的本事。
张秀与俞谙年纪则要比陆泽要大上个二十多岁,俞谙算起来还是与秦国舅家有姻亲关系的,秦俞莉的娘亲,便是俞谙的堂妹。
张秀与俞谙在刑部之中都是员外郎,两年前刑部右侍郎升迁,朝野都说右侍郎会在他们两个之间出一个,但两人相争你死我活,反倒是被秦峰这个小年轻捡了个大便宜。
秦峰有此便成了大盛最为年轻的刑部侍郎。
祁语宁没把张秀与俞谙两人放在眼中,他们两人连当初刚冒头的秦峰都争不过,何况陆泽在大理寺之中已久。
想来是九卿寻不到旁人了,将这两位的名字也给记了上去。
虽说祁语宁已是有封地的郡主,不该贪图一个诰命,但少卿夫人也不过是口头上称呼夫人而已,实则少卿妻子的诰命只是淑人。
大理寺卿的妻子才是能有诰命的夫人,多一个诰命夫人的称号,锦上添花的事,谁不喜欢呢?
祁语宁收回思绪,看着一旁在写寿字的灵灵轻笑道:“灵灵怎么想到写寿字了?”
“爹爹生辰快到了。”灵灵抬眸道,“灵灵要写寿字送给爹爹。”
祁语宁轻笑道:“你爹爹年纪还用不着你写寿字。”
灵灵道:“那灵灵送什么给爹爹呢?”
祁语宁一笑道:“灵灵只要乖乖的,你爹爹应当就会很开心了。”
灵灵看着外边已是黄昏的天道:“娘亲,为何爹爹回来一日比一日晚了?”
祁语宁道:“你太祖母生病了,需要你爹爹陪。”
灵灵道:“那灵灵也要生病,这样爹爹就会来陪着灵灵了。”
祁语宁揉了一把灵灵的小脸蛋:“不许胡说!”
灵灵噘嘴道:“可是灵灵就想要爹爹多陪灵灵玩。”
“爹爹!”灵灵见到走进院落之中的陆泽,从祁语宁怀中下去,跑到了陆泽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