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宇安听着灵灵此言,看着在黑夜之中燃着的蜡烛,似乎旺盛了一些。
众人祭拜之后,教坊之中的礼乐班子就入内了。
阿萍虽在祁家,却也没有免接亲这个习俗,祁王娶妃乃是大事,少不得要绕着盛京城走上一圈。
从祁家的侧门而出,等会迎亲回来便是走正门。
祁王府的宾客早早得就都来了,祁语宁前去招待着,半日下来,祁语宁可谓是忙得脚疼。
午宴后,才得以一丝空闲,等着午后的拜堂礼。
祁语宁在房中歇息,灵灵很有眼力劲地给祁语宁敲着腿,“娘亲亲,舒不舒服?”
祁语宁点头道:“舒服,谢谢灵灵,没想到成亲这么累人,都不想成……”
陆泽在一旁道:“你是办亲事而累,等你做了新娘子就不会如此累了。”
祁语宁靠在陆泽的肩上闭眸小憩着,“等会哥哥他绕城回来了,你叫我起来,太累了,我先睡一会儿。”
昨夜祁语宁就没怎么睡,从早上忙活到午时,她想趁着空闲歇上半个时辰养养神。
陆泽将靠着他的肩就入睡的祁语宁放在了床榻上,抱着灵灵到了外边,想让祁语宁安安静静地睡这半个时辰。
“泽儿。”
陆泽刚抱着灵灵出了王府后院,就遇到了赵崇与宋禾清。
陆泽见到赵崇之后,便行礼道:“殿下,宋姑娘。”
灵灵见到赵崇,小脑袋就缩在了陆泽的怀中,只敢偷偷地看着赵崇。
赵崇望着陆泽道:“你与郡主到底还没有定亲,今日人多眼杂,你这样光明正大出入郡主院落,于你们二人的名声都不妥。”
“殿下说得是。”陆泽应下,见怀中灵灵害怕赵崇,便道:“灵灵要去见祖母,殿下,我就先走了。”
赵崇见陆泽走后,对着宋禾清道:“他更像我父皇些,我更像我舅舅些。此处到王府后院了,孤也不能久待,孤也就不打扰你与郡主谈心了,先走了。”
宋禾清对着赵崇福身道:“是。”
宋禾清还刚进院门,便听到了祁语宁身边的丫鬟说,祁语宁在补觉,便只得离开春江院。
她本想找着赵崇的,没曾想赵崇的脚步倒是快,此处已无赵崇的影子,只能离去。
赵崇望着宋禾清的背影离去后,从一旁的角落里出来,堂而皇之地到了春江院跟前。
立春见着太子殿下,连慌忙行礼道:“殿下。”
赵崇道:“孤渴了,你去拿杯六安茶来。”
立春见着赵崇身后没有跟着人,只得领命道:“请殿下在院子外坐坐稍等。”
郡主与陆世子都不爱吃六安茶,所以此处都没有备着六安茶,立春不得不前去拿着六安茶来泡。
赵崇却没有等在院子外,而是进了院内,见到主屋门未关,留着一条小缝,他推门入内,便闻到了一股浅浅的栈香味。
再往屋内走着,挂在衣架之上的绯红官袍深深地刺痛着他的眼睛,祁语宁的闺房之中,已有不少男子之物,男子的鞋袜,革带,玉佩……
此处倒不像是未婚女子的闺房,倒是像新婚小夫妻的屋子。
赵崇走近床榻边,缓缓掀开床帘,见着一张姣好的睡颜,论美貌,祁郡主在盛京向来都是公认的大美人。
赵崇手轻划过祁语宁的脸庞,就是这张脸,令得他八哥甘愿拼着王位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