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城者足足有两千人的样子,靠近城门之时,其中一个手拿铁棒的和尚,从马背上忽然一跃。
棍影一分为二,几乎不分先后,点在两扇城门之上,城门内部用来抵门的一根根大木,全部断裂,城门嗡的一声,急速打开。
和尚回到马背上的下一瞬间,快马就掠过城门,闯入城内。
后面的大队人马,鱼贯而入。
嘭!!!!
两扇城门,重重地拍在城墙内侧,晃了好几下。
这种又厚又大的城门,人力打开的时候,往往非常缓慢,可那个和尚以铁棒两探之力,震断所有大木后,又让城门瞬间加到这么快的速度,城门上被铁棒接触的部位,却只留下两个浅浅的凹痕。
众人进城之后,倒也没有什么大肆劫掠的举动,只不过直奔城主府所在的区域,马蹄雷动,惊得全城百姓相顾失措。
“还请东平城主出来一见!”
马匹到了城主府门口之后,领头的几个人勒住缰绳,后面的人分散开来,占满了城主府附近的街道,骏马打着响鼻的声音,处处可闻。
刘甲子刚刚跑来,关上城主府大门,匆匆往府内走,正要去找苏寒山,就见苏寒山不知从哪里飘下来。
“慌什么?人都到了,慌张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苏寒山平淡的说了一句,上前把府门打开,跨过门坎,拱手看向众人,“诸位有何贵干?”
刘甲子侍立在他背后,王向前也赶了过来。
那些人中领头的一个,是个穿着深紫色衣服的中年人,披了一件黑色斗篷,五官深刻,上唇边留了两撇细须,下巴上一把胡须更是漆黑油亮,颇显贵气。
他打量了苏寒山两眼,见对方年轻,但身边人又很恭敬的样子,微讶道:“阁下就是东平城主吗?”
“在下孙兴祖,来自拒马城,有要事出一趟远门,不久前遇到一队游荡的骑手,发现竟是昔日拒马城叛逃之人,不过却从他们口中得知这里有一个东平城,特来拜会一番。”
孙兴祖翻身下马,嘴里虽然说得客气,但背后只有几个侍卫、几个和尚,跟着下马,其余人都在马上不动,虎视眈眈的模样。
苏寒山扫了一眼,说道:“远来是客,那就请进吧。”
东平城几年前在那个葛城主手底下的时候,虽然有名声传到王家村那样的地方,但相对于拒马城来说,也不过就是个偏僻小城罢了。
陈万川他们甚至是游荡了大半年后,才路过附近,起意占领了这座城池。
孙兴祖他们这些人,若不是另有所求,绝不可能在听说有个小城之后,特意改道跑过来一趟。
苏寒山心中早有所料,倒想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进了大堂之后,刘甲子安排人泡了茶水过来。
孙兴祖落座之后,身边跟着的人里面,也只有两个和尚坐下,其余人都是站着。
那两个坐下的和尚,一个眉毛粗短,双眼很圆,胡须花白,身材矮小,手上抓着念珠。
另一个脸皮如同猪肝色,鼻若悬胆,方面大耳,手里拿了根铁棒,身材中等,处在壮年,即使坐在椅子上,铁棒也没有松开,稳稳的杵在身侧。
苏寒山吹开茶叶沫子,喝了口茶,打量着众人,那三人也在打量着他。
刘甲子想到外面那么多人马,心思就绷得有点紧,笑着说道:“诸位所说的拒马城叛逃之人,多半是陈万川的手下,来我们城中,不知道是不是想要把另外的叛徒,也带走处置?”
“那些人说陈万川原本已当了城主,但城中突然大有变动,怀疑陈万川可能已经死了,如今看来,果然是新城主上了位。”
孙兴祖笑着说道,“东平城主年轻有为啊,不但处置了那伙暴徒,还让城中安居乐业,田里的谷物都已泛黄,看来不久又是一场大丰收了。”
就田里那些稀稀疏疏,多有干瘪、倒伏的谷子,跟大丰收三个字,不说南辕北辙,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苏寒山轻笑道:“孙兄这样兴师动众,应该不会只为了说几句闲话,究竟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吧。”
“好,城主快人快语!”
孙兴祖脸色一整,“实不相瞒,我们路上遇到一点波折,所带的干粮已经用尽,还请城主让我们在城中休整一番,并在今晚之前,给我们所有人补充粮食热水,我们晚上还要继续赶路。”
刘甲子神色微变。
苏寒山放下茶杯,问道:“要多少粮食?”
旁边有个侍卫,从腰间拿出干瘪的口袋,说道:“弄些扎实的饼子,或者米面,能把这个装满就行。”
那口袋如果铺平,看着能有两尺来长,六寸多宽。
“诸位有所不知,如果东平城还是太平时节,又真的丰收,凑出两千多袋这样的粮食,还说的过去。”
苏寒山叹了口气,“不过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