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星教的同时,目光看到了忙前忙后的娘,她从不看自己,仿佛在这的大活人就是一个空气!
能对老大好,对老三和小四都好,就连大嫂都能得到特殊照顾,唯独自己,像是个多余的。
目光忽然交汇,他眼里的恨意林菱都没办法忽略,她干脆上二楼,见柳大夫的门仍是关着的,从早上到现在大半日了,午饭也说不吃,她上去轻轻敲:“柳大夫,您饿不饿?要不要我把饭端上来。”
静!
林菱心一慌,用力一推就从往内开,看到床榻上侧躺正对她的柳大夫神色祥和,瞬间都忘记了呼吸,忐忑的挪动脚步。
她知道古人短命,活到七十已经算长寿了,可就是不能接受。
她不敢相信的诊脉,又听心跳,最后无力瘫坐在地。
哒哒哒。
门口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顾盼雪学着听到娘的声音,顺着
看到师傅这样,她直接趴到被褥上哇哇大哭起来。
哭声穿透力太强,在后街的杨文还在切药,忽然手上动作一滞,刀刮过食指,留下一道血痕。
“怎么那么不小心?”冯秀赶紧去拿药,才碰到药箱,就看到杨文失魂落魄的往门口冲,她赶紧跟上。
顾盼星也上了二楼,他不是
这样的娘,让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有血有肉?
再不是恶毒妇人。
杨文听到哭声从楼上传来的,一步三四个台阶,恨不得飞上来,可到了门口,他脚步迟缓,不敢面对事实的转身,看到冯秀跟上来,得知事情后痛苦的模样,他没办法再欺瞒自己,转身扑到床边哀嚎:“师傅!”
顾盼星对柳大夫没有太多印象,冷漠的看着,听到楼下来了病人,好心的下楼告诉他们去别处医治。
柳大夫逝世的消息很快传播大街小巷,没多久楼下就有十数人聚集起来,都是主动来帮忙的。
林菱只能擦擦眼泪,把杨文拉起来,看到顾盼星坐着看书,温柔开口:“你安抚一下妹妹,麻烦你了。”
麻烦?顾盼星确实觉得麻烦,生老病死太正常,可被林菱提出来,他就觉得心头郁结,一股气压得他难受。
但此时林菱他们已经下楼了,他只能先上前去,抱起哭肿双眼,无法安静下来的顾盼雪:“柳大夫七十岁逝世是寿终正寝,不必这么伤心。”
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她哭得更凶。
听到这一阵阵的哭声,林菱心上又涌出伤感,她吸吸鼻子:“王哥李哥,麻烦你们去把棺材抬回来了,杨文,给,给柳大夫换衣。”
“好。”
杨文有气无力的应声。
上了年纪的老人,都会提前为自己准备后事,棺材是早早就做好放在义庄的,衣服是提前买好的,上好锦缎裁的,以前穿起来恰好合身,但现在柳大夫骨头缩小,显得宽大。
穿好衣服好又净颜,往脸上扑一点点红胭脂,看起来和活着的时候没两样。
林菱和杨文几乎是哭着完成的。
顾盼雪都哭睡着了。
顾盼星得了空,下楼来瞧见她们都在忙,问了句:“要不要帮忙?”
“要。”林菱接话很快,只因为这事还真得读过书的顾盼星来:“写讣告。”
杨文没空说,看向自己的媳妇儿:“秀儿,你来。”
冯秀扶着肚子点点头,看向了顾盼星:“我说得不好……”
没等说完顾盼星打断:“你只管说。”
“好。”
各自在忙碌,不知不觉的也加入了许多乡亲,有老有少,大部分都是自发的。
棺材就摆在药堂里,设好了灵堂后,婶婶们也做好了晚饭,吃完饭后,留下几人守灵堂,剩下的回了家,次日早上再来。
这一夜,林菱和杨文坐在灵堂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次日天亮,杨文和林菱招呼着来的客人,只能顾盼星去韦大锤家吊唁。
知道她们伤心着呢,顾盼星答应爽快,七拐八拐到韦大锤家的时候,和药堂门口摆一排的圈形成鲜明对比。
如果不是里头摆的棺材,站这里甚至看不出来是灵堂,没有挂丧幡,没有吊唁的人,进去之后只能看到一对夫妇带着俩孩子。
“你是?”薛氏想不起来这是谁家亲戚,只觉得眼熟。
“顾盼星,顾云庭和林菱的二儿子。”顾盼星先做了自我介绍后,取过案桌上的香点燃,站着颔首算是过了礼后再把香插上。
“她们,怎么没来?”韦大锤还是问了句,明明昨日答应了的,现在灵堂里空空荡荡,让他有些替王雨心寒,至少王雨还替她保护了闺女不是么……
“柳大夫逝世了。”顾盼星平淡的说:“我要回去帮忙,先走了。”
韦大锤半晌没找回自己的声音,都没回答就看到对方转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