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杭司说这番话的时候不是歇斯底里,相反她很绝望,像是坠深渊的人,再也寻不到光明和出路。
陆南深当时试图宽慰她,但显然她不在状态里。
所谓的不在状态,这是年柏宵看在眼里的,他看得出杭司压根听不进陆南深的话,她像是意识游离,或者更准确说是像活在另一个世界似的。
后来杭司看上去挺激动,更加大力去推搡陆南深,试图挣脱。陆南深没辙只能紧搂着她,一只大手绕到她脑后,手指微微用力,然后杭司就没挣扎了。
年柏宵定睛一看,杭司晕倒在陆南深的怀里。
杭司意外出现的情况令人挺费解,陆南深当时的脸色挺难看的,年柏宵思量少许提议,要不就带杭司去道坛那?
陆南深像瞅精神失常者似的瞅着年柏宵,年柏宵哪会看不出他眼神的意思?清清嗓子说,死狗当活狗医。
讲到这,年柏宵跟杭司解释说,“我不是骂你死狗,我认为是各个办法都试试我的意思。”
“行了我知道了,你别说了。”杭司忙打断年柏宵的话。
年柏宵挑眉,说错什么了吗?
后面的情况也不用多说了,总之陆南深也算是病急乱投医,怀揣着试试看的态度抱杭司去了道坛那,杭司大概在他怀里昏迷了十来分钟才睁眼。
整个事件过程现在是清晰明了了,杭司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别提多惊讶了,她是半点印象都没有了。而从陆南深和年柏宵的讲述中,她昏迷的时间也就十来分钟,但她在梦里……算是做梦吗?总之她在另一段的经历中像是过了很漫长的时间。
陆南深眉间思量,杭司看着他,“陆南深?”有催促的意思。
“怎么了?”陆南深本就一个玩笑,不想见她吓得够呛,一时间紧张了。
他就一下一下轻揉她的手指,垂眸低语,“对不起,我没以为会吓着你。”
陆南深闻言乐了,“那我想表达亲切感的时候叫你什么?”他饶有兴致地瞅着她,“或者叫你,阿司?”
甚至,他比魔还可怕。
用过餐他就又去园溜达了,那块奇石水流又是淙淙,溅在水面声音悦耳。年柏宵懒得陪他步量园,但他们所在的房间就挨着园,窗子一敞,他就能看见陆南深站在洗喷泉池旁,于是好奇问,“你这一上午都打算定在那了?”
“真的,我骗你干什么?”杭司忙收回有些泛滥的情绪,又说,“还有,以后能别叫我杭杭吗?”
其实年柏宵哪能不知道乔渊这个名字呢?只不过这点人情世故他还是明白的,所以在陆南深提到杭司的心结时他没追问,没想到杭司会主动提及,一时间心里还挺感动的,觉得杭司这姑娘可真敞亮,也是真心拿他当朋友了、
陆南深知道年柏宵在瞥自己,没搭理他。
年柏宵冲着远处背对着他而站的陆南深说了句,“一心二用,够牛的了。”
他年轻气壮血气方刚的,伤口痊愈挺快的。
杭司沉默了许久才问,“怎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陆南深一脸无辜地问。
现在之所以不能走也是因为之前答应过芸芸爸妈,一旦大师父的法子对芸芸无效,那他们就得死活都要找出原因了。
陆南深任由她推着自己走,边走边说,“我长得面目可憎吗?瘆人?”
下一秒杭司惊喘一声,竟生生打了个寒颤。
“真不用我陪?”
杭司哪会不明白?她含笑的眼眸有轻微黯淡,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人都不在了我还怕他吗?既然是心魔,那就总有办法连根拔起吧。”
陆南深难得没顺杆爬,摇头说伤口没事,然后一脸认真地看她,“我是担心你会害怕。”
半晌反应过来,笑,“我?害怕?怕鬼吗?”
陆南深故意逗她,“杭杭?”
杭司从这话里听出一些个别有深意的意思来,可转念又觉得或许是自己想多,他可能只是在说别墅里的情况而已,就忙问陆南深,“是发现了什么吗?”
杭司感觉到了温暖,来自他的掌心,温热又温柔,坚实又有力量。很快的心底那层阴霾就渐渐消散了。
杭司轻轻推了他一下,“快回去睡吧。”
“帅,你长得可帅了,我怕我做春梦行了吧?”
杭司拨开了他的手,示意自己没事。但哪能没事呢,她的手指都在抖,抑制不住的。见状陆南深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再次伸手紧攥住她的手,这一攥才发现她的手指冰凉。
静候明天的“惊喜”。
陆南深抬眼看她,眸光掠过光影,有浅淡的暗沉。他说,“我不相信所谓的中邪,但这个别墅应该是有种物质能影响到人的最薄弱情感部分,我怀疑芸芸有喜欢的人,那个人、那份情是她的心结,而你的心结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夜的缘故,他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