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司见过陈凛,哪怕他匿藏在人群里杭司都有把握认出他来。对她来说陈凛虽说只是寥寥几面,可他给人带来的压迫和紧张感却是异常强大。
所以杭司觉得,如果监控摄像头拍到了陈凛,仅凭着感觉杭司也能将他认出来。
但让她失望了。
监控资料都看到双眼发杭司也没瞧见陈凛的身影,哪怕连半点令人起疑的人影都没有。来往的人影里那各个走的都是挺胸抬头的,孩子们就是跑跑跳跳,连能有可能是乔装的都瞧不见。
“那条巷子早就该安摄像头了。”田队感慨。
以前总觉得那一片没什么人走动,有大道不走谁去走小路?更别提那里还是个垃圾站,去那闻垃圾味吗?
现在想想任何一种掉以轻心都不能有啊,这不,工作带来麻烦了?
杭司眉头紧锁的,问田队现场的情况。
田队说,“能明确一点的是有打斗痕迹,周围的杂物被人踢翻,还有巷子的老墙上有刀子的划痕,这么一看对方的确来势汹汹,而且是有目的而来。”
陈凛擅长使刀。
杭司心头一沉。
“对方在捅人后有可能逃走的路线有三条,要么原路返回,要么穿暗巷到偏巷离开,暗巷分左右口,所以凶手会有两种路线可能。”
田队早就将巷子里的结构图清楚了解。
对此杭司也知道,客栈后边的巷子她也熟,田队在说那三条路线的时候,杭司在脑子里也迅速有了印象。
她瞅着这些监控资料,看不到陈凛来,也看不到陈凛走。
一无所获,杭司快离开警局的时候显得忧心忡忡。
田队的眼睛也不是白长的,在警局门口叫住了杭司。
这晌午的天儿怪好的,日头开始在头顶上明晃晃的耀,田队就被这大片的光罩着,显得他的黑眼圈更明显了。
问的话却是很直接,“杭司,你今天来警局找我,不光只是来看监控的吧?”
杭司迎着光看他,迟迟没说话。
田队拉着她退到了角落里,嗓音稍稍压低了些。“你在翻查监控视频的过程中找的不是行踪可疑的人,而是在身高外形上都大致是同一类型的人,换句话说,你是在认脸。”
她会在锁定一个人影后进行放大,仔细看过后才排除疑点。
杭司说,“你们不是做了人脸拼图了吗?”
“那张人脸拼图跟张废纸没什么区别,当时你也在场,应该很清楚陆南深并没提供出太多对方的面部特征,除了脸上有刀疤。”田队一针见血的,“你可别跟我说你在监控里找刀疤。”
杭司沉默不语。
田队见状叹口气,“行吧,我也不逼你,你想起什么来就随时联系我吧。”
打过交道他也知道杭司的脾气,想说的自然会说,不想说的掰开了嘴也不带说的。
抬腿刚想往回走,杭司就叫住了他,“田队。”
田队顿步,转头看着她。
杭司深吸一口气,轻轻叹出,“你查一下乔渊,陈凛就是乔渊身边的人。”
“乔渊”这个名字不管什么时候说出来,对于杭司来讲都像是刀子噶过嗓子似的,火辣辣的疼。
一个已经死在大洋彼岸的人,他的得力助手却漂洋过海回了国内,之后的事情杭司想都不敢想,好像就是哪怕只去想那么一点点,那么她现在尚算平静自由的生活状态都将会被敲打稀碎。
从警局回客栈要经过步行街。
阳光耀眼的天,街上的人也多,穿着汉服的年轻男女嬉笑而过,拍照的、吃东西的、买东西的,各家铺子琳琅满目的活动,叫卖声。老墙上的彩色涂鸦,复古海报,新出炉的烤面包香混着醇厚的咖啡气……
杭司像是被人推着往前走。在田队详细盘问了乔渊的一些情况后,复盘的她哪怕只是提到了毛皮都像是重新历劫了一遍似的。
没跟田队说她与乔渊的过往,只是提到了一些在国内发生过的事。
乔渊曾经在她所在的学校出现过,有迹可循。
之后杭司就进了偏巷,避开了熙熙攘攘,这小巷子似弯曲羊肠,直通陆南深出事的暗巷。
这一片会偏僻到什么程度呢?
就是从案发到现在,案发现场都不用刻意保护还能维持原样。
杭司仔细瞧着老墙上留下的痕迹,挺长的划痕,这手劲和力度确实不是寻常人能有的。应该是陈凛手持匕首,刀尖抵墙一步步靠近,而陆南深呢?
她目测巷子墙根杂乱的或被踩或被撞倒的物件……
陈凛步步紧逼,陆南深步步后退。
想到那幕杭司的心都跟着揪起来了,又有股子莫名的气忿。
相比陈凛和乔渊那些人,陆南深就算再能耐也不过就是个公子哥,甚至说是柔弱的公子哥,陈凛竟然对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