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夜灵犀见到夜玉瑶这位二姐姐时,已经是晚膳之后了。
姐妹俩坐在屋子里说话,丹露、茉儿、禾禾和铃铛围在一块解九连环玩。
夜灵犀悄悄问夜玉瑶是不是有喜了,夜玉瑶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比煮熟的螃蟹还红,害羞地轻摇了一下头,声音也害羞得都快没声了,“三妹妹,咱们聊点别的吧”
两人便聊起南境那边的风土人情,不知不觉,天色便有些黑了。
夜灵犀准备让桂儿送人回去时,玲珑过来说世子殿下来了。
夜玉瑶面色一红,又害羞垂下头。
孟天澜带着暮启等在门外,见有人过来,目光落在其中那个纤细袅娜的身影上,沉稳俊朗的眉眼间透出柔和之色。夜玉瑶也抬眸去看门口的人,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心里便觉得踏实。夜灵犀跟着一块过来了,见到孟天澜后特意问了一句,“孟哥哥是来接二姐姐的?”孟天澜嗯了一声,夜玉瑶又害羞垂头,害羞说道,“三妹妹,那我先回去了。”
夜灵犀站在门口目送两人离开,回屋时,铃铛说道,“世子殿下还挺细心的,还亲自来接二公主回去,之前我看世子殿下都不太爱说话,看着就让人有点怕。”禾禾说道,“以后你要是遇到一个像世子殿下这样细心的,那你嫁不嫁?”铃铛认真想了一下后,说道,“要是没有公公婆婆,我考虑考虑。”禾禾掩帕笑了,夜灵犀也笑道,“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看到两人夫妻和睦,她也放心了,瞧她二姐姐方才的神态语气,心里应该是放下了。
如果是她呢,能放下吗?
翌日,元宵佳节。
镇北王也出现在晚宴上。
之前夜岚辰留人在都城养伤,让镇北王住在行宫,那里有一座温泉,环境又清静,空气又好,用来养伤最合适不过了,夜岚辰让韩太医定期去看诊,时不时让人送些补品过去。
就像平南王之前说的一样,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还有御医看病,有什么不乐意的。
夜灵犀再次见到这位大藩王时,感觉对方身上的杀伐之气像是少了一些,不知是收敛起来了,还是在行宫里天天泡温泉修身养性,化戾气为祥和了?
平南王跟平南王妃说了两句悄悄话,看着镇北王的方向,不知说了什么样的玩笑话,把平南王妃逗笑了,平南王还想再说,平南王妃往他碗里夹菜,平南王便吃菜不说了。
镇北王道:“听闻前些日子西燕派使臣前来想赎回那位商太傅,还送来了十万两黄金。”
平南王一听西燕两个字就坐不住了,抬手要拍桌子,平南王妃轻咳一声,平南王放下大巴掌,没拍响桌子,说道,“老狐狸诡计多端,一放回去又要想些阴招损招来害咱们,依我看就把他关着,等关老实了再说。”
郑勉深表赞同,“王爷说得对,这等诡计多端阴险狡诈之人,就是要大刑伺候,在皇城司关上十天半个月就老实了。”
平南王心说自己说的是这个意思吗,正要开口,平南王妃再次往他碗里夹菜,平南王便吃菜不说话了。
宴江道:“毕竟人家是太傅,身子骨又不好,要是还没进皇城司就先吓出病来了,到时候还要看病吃药,天天让人伺候着,这不是倒贴钱吗,不划算。”
郑勉道:“人死不了就行,还找什么人伺候,一个阶下囚怕什么,就该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把肚子里的秘密全吐出来。”
苏丞相道:“与阳者言依崇高,与阴者言依卑小,以下求小,以高求大。”
郑勉闷头喝了杯酒,没说话,但神色明显不服气。
平南王小声问道,“这苏丞相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平南王妃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平南王道,“原来是这个意思,还是夫人有学问。”
夜灵犀也不太关心这商太傅被关在哪儿,要不要大刑伺候,只要人还被关着就行,眼下最重要的是另一件事,太子之选。
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就在这几天了。
因此她父皇的一举一动,她都格外留意。
放烟火时,她见德公公将礼部文尚书带到了她父皇面前,过了会儿,文尚书告退了,德公公又将苏丞相带了过来。
她心里希望是她大哥哥,但理智做出的判断是她二哥哥。
一朵盛大的烟在头顶绽开,一瞬间照亮了所有人。
夜清然和苏婉站在一块赏烟,夜凌绝隔着栏杆看着她,微微一笑,眸光被烟点亮,透出几分落寞,她转过头去看树影间闪亮的烟,夜星野和孟静秀站在一块看烟,被亮光一照,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扭头看别处,像是被抓住了小辫子。
孟天澜和夜玉瑶也站在一块看烟,苏玉碰到了赵策,两人把脖子一扭,各走各的道。
苏时站在人少的地方看烟,宴斐走了过来。
烟散落又升起,熄灭又绽放,照在两人的眉眼间,忽明忽暗。
宴斐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