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夜灵犀将玲珑和桂儿找来,叮嘱了两人一些事,尤其让两人留意在未央宫附近晃荡的可疑人员,还有吃的穿的一律都要当心。
铃铛过来说白壶来了。
她有点奇怪,心想自己这几天也没生病,是有别的事吗?
玲珑和桂儿退下后,铃铛将白壶领了过来。
和三年前相比,白壶长高了些,五官依然清秀白皙,身上还是带着那种一丝不苟的刻板气质。
见到夜灵犀,白壶微抬了一下视线又微垂了一下视线,行礼后开门见山地说道:“微臣来是想问公主一个问题。”
果然是没变,有啥说啥,她心说,“你问吧,本公主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知为何,看到那张一板一眼的脸,她总忍不住想“调戏”…额…捉弄一下。
白壶问道:“三年前,公主让宴公子交给微臣的药方是从哪儿来的?”
她有些意外,心说这三年该不会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吧?
考虑了几秒后,她给出和三年前一样的说法,是她在藏书阁中的一本古书上看到的。话说完后不到一秒,白壶便道,“微臣告退。”语气听起来格外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犹豫,像是要绝交一样。
“等等。”她叫住他,问道,“你真想知道?”白壶点头,她又问道,“我要是说了,你又觉得我是在胡说八道,以后是不是就不相信我了?”白壶没有回答,她有点头疼,心里拿定主意,正要开口,白壶道,“公主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
“我要说,你好好听着。”她认真说道,“那张药方,是你告诉我的。”
白壶神色微诧,又用笃定的语气说道:“微臣没有告诉过公主。”
“你做过梦吗?”
听到这个没头没尾的问题,白壶神色不解。她说道,“世上的事都有因果,但像我们这样的肉眼凡胎只能看到其中的一小段,看不到过去的因,也看不到未来的果,所以啊,我现在跟你解释不清楚,只能告诉你一件事,你的医术能救很多人,你要相信你自己,更要相信自己的医术。”
听到后面那几句语气坚定的话,白壶神色微动,静默了一下后,再次行礼告退,又被她叫住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说最近有点头疼,白壶诊脉后,说了一堆专业术语,她也没听太懂,问严不严重,他说了四个字,少思少虑。
铃铛送白壶离开后,回去的路上白壶又被冬墨请了过去。
夜凌绝问了问夜灵犀的身体状况,白壶如实回答说没有大碍。冬墨送白壶回太医院后,又带回来另一名新来的太医。
对方长相普通,放到人群里都找不到的那种,看起来不到三十,名字叫柴鹏,见到夜凌绝便殷勤请安,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坐吧。”
“多谢殿下。”
柴鹏坐下后,冬墨端来一杯茶放在他面前,然后便告退了,夜凌绝让他尝尝,柴鹏尝了一口,夸赞是好茶。
夜凌绝道,“这雪里含翠产自西燕,是贡茶。”听到西燕两个字,柴鹏往下撇了一下视线,又笑着讨好道,“殿下果然是见多识广,这么好的茶微臣还是
夜凌绝端起茶杯轻轻晃动两下,袅袅白气如云雾升腾,他轻呵一口气,将面前的白气吹散了些,再品了一口茶,随意问了一句,“是商太傅派你来的?”
听到商太傅三个字,柴鹏往下沉了一下视线,眼底深处掠过一抹阴影,对这个名字的恐惧和敬畏深入骨髓,眼神微变了一下后依旧面不改色地说道,“微臣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位大人,许是微臣孤陋寡闻,还请殿下赐教。”
夜凌绝道:“上次你用假死遁走,这次又冒险回来,是为了黄泉宝藏?”
听到最后四个字,那张面不改色的脸上出现明显的惊诧之色,柴鹏一瞬换上笑容,然而眼神判若两人,“殿下说话可要当心点,若微臣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殿下现在岂不危险。”
夜凌绝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柴鹏再次变了脸色。
“你是…”
他一记眼神看过去,柴鹏立刻跪下拜见。
“宝藏的事,本宫自有打算,不用商太傅插手。”夜凌绝轻刮了两下茶杯,柴鹏回了声是,他继续说道,“既然你在太医院,就替本宫好好盯着。未央宫那边,本宫不希望出现任何差错。”柴鹏再次回了声是。
冬墨领着柴鹏离开时,铃铛正好过来。柴鹏离开后,铃铛跟冬墨说了两句话,冬墨再将话转达给了夜凌绝。
傍晚时,夜凌绝到了梅园。
梅枝上已长出翠绿的新叶,在夕阳的映照下,翠绿染成了墨绿,叶尖微微泛光,仿佛一闪一闪的星光提前降落,如银屑般铺开,点亮枝头的每片叶子,最后延伸到那座沁雪亭上,在亭子后面投射下一道细长的阴影。
夜凌绝走过来时,驻足停留了会儿,看着亭子里的人眺望天边淡金色的晚霞,那张脸上仿佛也披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