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夜灵犀沉思了两秒,道:“所以,仙丹被黑白无常拿走了。那这黑白无常又在哪儿?”
“公主还记得那位桃娘子吗?”慕容泽道。
夜灵犀神色微动,“她就是黑白无常?”
“她是白无常,黑无常早就死了。”慕容泽道。
明白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后,夜灵犀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当时桃娘子的后事是龙影卫处理的,若是仙丹被她贴身带着,现在应该在龙影卫那儿。
“要是你吃了仙丹成了神仙做法害人的话,那本公主岂不是助纣为虐。”
慕容泽莞尔一笑,“公主放心,所谓仙丹不过是糊弄人的噱头,再说若真成了神仙,就到天上去了,也是无趣。公主若是为难的话,那就当是个故事,听过便算了。”他理了理膝上盖的毛毯,又轻拍了两下,像是在掸灰。
“真的只想要丹药,没别的了?”夜灵犀道。
慕容泽看着窗外,“还想再骑一回马,在冰天雪地里畅快地跑一回,公主没见过北境的大雪吧,那时候天地都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哪儿是南哪儿是北,”说到这儿,他伸出手,像是在接一片虚幻的雪,“雪中策马,当真是痛快。”
“好,我信你一次。”夜灵犀伸出手,要击掌为信,慕容泽抬起手,她用力击了一下掌,凶巴巴地说道,“若你骗了我,我对你不客气!”慕容泽正要开口,她伸手示意他别说话了,“你欠本公主一件事,别忘了。”说完她便走了,刚打开门,便看见红杏站在门口,像是怕她欺负了某人。
“公主慢走。”红杏欠身行礼道。
巴不得我快点走吧,夜灵犀心说。
等夜灵犀带着禾禾和铃铛离开后,红杏走进去准备撤下桌上的茶杯,慕容泽让她放着,红杏说茶凉了,再换一杯热的。
慕容泽闭目没有说话,红杏端着茶杯退下了。出来后,她走过去问惊蛰道,“主子这些天出门,是不是经常碰见三公主?”惊蛰没有回答,红杏又说道,“三公主年纪小,脾气还大,还是二公主乖巧懂事,将来也不会惹麻烦。”惊蛰没有说话,红杏觉得无聊,端着茶杯走了。
离开琉璃园后,夜灵犀随意转了转,然后往御书房的方向去了,路上又停住脚步,站在原地想了想,又往回走了,走了几步又停住脚步,在原地默站了几秒后,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
到御书房后,她先躲在门外探出脑袋看了看,宴斐不在,其他三名近卫也不在,她猜测她父皇应该在御园中散步吧。
如她所想,人真的在御园中散步。
不过夜岚辰并非一个人散步,后面还跟着两个人,一位是状元郎阮竹,另外一位面色恬淡,目光睿智,举手投足间颇有种仙风道骨的隐士气质,四十左右,是新上任的户部尚书贺知远。
夜灵犀远远瞧见她父皇身后跟着一群人,先找到宴斐的身影,然后悄悄跟了过去,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看到阮竹,她又想起来一件事。之前本来打算等对方进宫谢恩时,她把人叫来问问那天出城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真的是游山玩水迷了路?后来又发生了一连串的事,她将这事忘了。
献宝,
荣家被抄,户部换人,事情看似结束了,但夜灵犀有种直觉,事情只是暂时告一段落,看似平静的水面下还有暗流涌动,下一次又不知要将谁卷进去了。
前面的人群停了下来。
夜岚辰带着贺知远和阮竹到凉亭中坐下,伺候的宫人都按照德公公的眼色行事。小安子给夜岚辰奉茶,芙蓉和另外一名宫女给贺知远和阮竹奉茶。
风都头带着宴斐和另外两名近卫守在亭子周围。
夜灵犀躲在一处假山后面,用两只手当做镜筒握在眼睛前偷看,视线在芙蓉身上多停留了两秒,然后移到了贺知远这位新来的户部尚书身上,多打量了对方两眼,然后又回到宴斐身上。
上次从藏书阁出来后,夜灵犀感觉对方似乎有意躲她,之前隔几天还能碰见一回,现在都过了七八天了也没碰见过,她心想可能是这些天她父皇忙着在御书房中处理公务也没空出来走动走动,她也没有去打扰她父皇,所以两人才碰不到面了,但这个理由又似乎没有足够的说服力,之前换班时两人也碰见过,宴斐去办差事时,偶尔也能见一面。
但这些天,她连对方的影子都没碰见过,若非她父皇今日得空出来走一趟,她都怀疑对方是不是因为某个青梅竹马的小姑娘要避嫌,不想搭理自己了?
等了快半个时辰,夜灵犀见她父皇还在亭子里坐着,心说在聊什么呢,怎么还没聊完?有道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她心想她父皇肯定特别赏识两人,要不然也不会聊得这么投机。
又过了半个钟头左右,她终于看见她父皇起身准备离开了。
机不可失,她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跑到阮竹面前道,“你就是状元郎,听说你很厉害,敢跟我比比吗?”
突